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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將茶杯推到林稚晚面前,語氣有一瞬間悲慟,旋即整理好情緒:「如今看到你好好的,想必林先生泉下有知。」
成年人,又是生意場,真實情緒往往不會完全展露,成安的話,林稚晚全聽但不全信。
她不質疑當年成安對她的關心,也相信他會多方打聽自己的下落。無他,因為自己是林文和的女兒,而林文和對他亦師亦友亦父,有知遇之恩。
可這關心裡也摻雜著別的因素。
因此,六月份,她就已經回到了臨江市,但成安並沒有來探望過,無非是怕,若她窮困潦倒且跟林欽握手言和,他將沒有立足之地,也怕若她照舊精彩,身後支援她的人是自己在商場是敵人。
不過,林稚晚還是感謝他的惦記,微微頷首:「我過的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倒是如今遇到了難處,需要成安哥的幫忙。」
她用了之前的稱呼,適時地拉進距離。
成安果然說:「但說無妨。」
林稚晚:「之前我因為車禍,在國外修養了兩年,設計工作也不得不終止,如今也不打算在國外時尚圈繼續打拼,想回來建立自己的品牌有些營生,以便不活在林欽的爪牙之下。」
「臨江十月份有場大秀,之於我十分重要,但我找不到合適的布料,還希望成安哥幫幫忙。」
她這話不隱瞞,也倒出了跟林欽之間的生疏,打消成安的疑慮。
他推了推金邊眼鏡,道:「你把要求發給我就好。」
兩人加了微信,算是重新取得聯絡。
成安說:「大秀是哪天,可得給我留張票。」
林稚晚也打趣:「成安哥也對時尚感興趣。」
成安語氣磊落:「是對晚晚小姐的作品感興趣。」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林稚晚看著他的眼睛,很平靜,沒有波瀾,看不出這話幾分真心幾分應酬。
她不喜歡猜來猜去,也覺得自己猜不過成安,從包裡掏出一份檔案,俯身,推到成安面前,嘴角微勾:「我還有個不成形的作品,不知道成安哥有沒有興趣?」
縱使成安想到林稚晚還會有別的目的,可真的看到那份檔案時也愣了一瞬。
旋即,翻閱了幾頁,眉頭漸鎖,表情微微凝重:「這些都很好,可問題是怎麼達到前提。」
前提是拿到鑫盛體育的話語權。
林稚晚斬釘截鐵:「最多還有四個月了。」
整整規劃了三年,池宴不疾不徐,準備收網。
在成安的印象裡,他二十三歲,大學畢業進入新盛總裁辦做管培生,那會兒林稚晚才十六歲,還在上高中。
林文和忙,有時候會帶司機離開公司,成安有幾次幫忙去學校接林稚晚放學。
她表情永遠平靜,不說話,身子纖薄,坐在車子後排,像是一幅畫。
在他眼裡,林稚晚始終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
他並沒有給出具體的答覆,只是看林稚晚的目光多了絲複雜,有欣慰,有陌生,有讚許,半晌,只說:「看到如今的晚晚,成安哥很欣慰。&ot;
晚晚,成安哥。
兩人之間最親密的稱呼。
他以朋友的身份為她的成長感到開心。
林稚晚走出華安大廈的時候,五點鐘的光景。
夕陽像一塊打碎的荷包蛋,在天際流出金黃的顏色,空氣溫度很高,很悶,趕上週五晚高峰,路上的車子也像被黏了膠水,動起來很吃力。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池宴:【出來了麼】
定位是地下停車場。
這個時間打計程車都困難,林稚晚幾乎沒有考慮,直接選擇投奔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