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認定了是她(第1/3 頁)
外頭一個頭梳高髻,身穿掐金竹紋紗羅薄衫的婦人匆匆進了屋。
正是杜氏。
她一眼就瞧見躺在床上的長朦和坐在床邊掉眼淚的長嬴。
“我的兒!你怎麼突然就……”
長嬴慢慢止住哭泣,在一旁幫著捋順杜氏的後背,溫聲勸道:“母親,您別傷心過了頭,損壞了身子,到時朦兒還要擔憂您吶。”
丫鬟們不敢哭了,下巴頂著胸口,無聲抹淚。
“母親……咳咳咳……”長朦臉色灰白,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上來,目光黯淡。
杜氏愛憐地撫摸一下她的鬢角,目光凌厲掃過三個大丫鬟。
“朦兒怎麼成這樣的,你們幾個給我細講清楚。”
水瑤平日最受寵,被其餘兩個推出來,硬著頭皮道:“姑娘本來吃完午膳還好好的,之後送冰的來了,姑娘吃了一碗酥山,還說今年的酥山好像要更甜些。
“然後姑娘跟翠……和我們說頭疼想睡覺,可誰知一站起來就突然腹痛不止,還犯惡心,然後……然後就倒下了!奴婢恐怕……是酥山寒涼,才讓姑娘腹痛。”
“胡說!”杜氏起身照著水瑤左臉就是一巴掌。
“不過幾口大的酥山,怎麼可能鬧得這樣兇!”
水瑤等人嚇得跪下猛磕頭。
“奴婢不知,奴婢愚笨,什麼都不懂,讓姑娘受苦。求夫人恕罪!求夫人恕罪!”
水瑤的額頭磕到一片血肉模糊時,宋大夫來了。
小廝通報聲剛一落下,杜氏就忙拉好床幃,只讓她露出手腕。
大夫先是給長朦切脈,問過症狀,最後要求察看氣色。
杜氏猶豫片刻,還是慢吞吞拉開了床幃。
慘白的少女沒力氣睜眼,口唇發紺,聲音嘶啞。
杜氏心疼得緊緊揪著胸口的布料,宋大夫倒是救濟病人頗多,見怪不怪了。
冷靜地查驗過後,他道:“我看令媛的症狀,恐怕是中毒。”
杜氏心下一緊,“中了什麼毒?可有辦法醫治?多久能治好?”
大夫搖搖頭,“中毒不深,但得先確定毒源才能判斷。方才當務之急是熬苦參汁催吐,調理中和,再用針灸療法醫治,排除毒素,再觀後效。”
說著“唰唰”寫下藥方,杜氏命跟隨她過來的一個心腹拿藥方出去抓藥。
接著她迅速環顧一圈屋裡的人,揪出了最常貼身伺候長朦的水瑤。
“我且問你,這些日子朦兒可用過什麼別人給的東西沒有?”
水瑤啞著嗓子道:“只有大姑娘半月前送來一盒珍珠粉,餘下的都是府裡撥的,我們直接領回來,再沒有其他人送東西……”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長嬴身上,驚得她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啪!”
還沒等長嬴反應過來,臉上已經狠狠捱了一耳光。
嬌嫩白皙的麵皮上,赫然顯出紅掌印。
長嬴下意識捂住捱打的半邊臉,方才堪堪止住的淚珠又溢位來。
“母親打我做什麼!”長嬴委屈地捂住半邊臉,瘦削的臉蛋登時腫得老高。
周圍下人都蒙了,大氣也不敢喘。
杜氏氣得說不出話來,怒目圓睜。
她雖早早防備著長嬴也有想進宮的心思,防備著她暗算長朦,可密信一事之後,她心裡的疑慮已經打消不少了。
再加上方才那人還稟告說,長嬴因被說嫁得不好,就一反常態地駁斥,一副被情愛迷住眼睛的無知少女模樣,杜氏就更確信長嬴是真不想入宮。
可現在大夫和水瑤的話再次把她的心吊了起來。
難道長嬴這麼久以來一直在演戲,竟連她都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