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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場宴席,分分合合,不管有多少糾葛,或纏綿,或情深,最後都逃不過一場曲終人散。裴然站在原地,能給予的只有比任何人都真誠的祝福。
娟子,一定要快樂。
幽幽轉過身,她走出這令人窒息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最後站在臺階的中央,任左右人來人往,默默的仰望湛藍的天空,不久以後會有一架飛機帶著娟子永遠離開。那何嘗不是一種快樂?能放下的女人最勇敢。
目光從天空垂下,在最不為人注意的角落裡,裴然看到了冷楚……今日本該出現在訂婚典禮上的新郎,他帶著滿臉的憔悴偷偷的躲在人群裡觀望,當目光與裴然撞上時,渾身一震,竟逃也似地跑了,十分狼狽。
十月的空氣浸潤而來,染紅了大片大片的楓葉,用極其微薄的力量反駁不可逆轉的蕭瑟。
紅塵翻滾,有多少情可以輪迴?紅塵不可能因為任何人停留腳步,紅塵還告訴裴然方知墨走了,t市的那個人ken。
將近十年的愛戀早已變成了心底的刺,扎進了肉裡,遺忘是一隻手,在拔掉它的同時總要牽連傷口,甚至掙破嫩肉,於是傷口在反覆的撕扯中不停泣血,不過沒關係,即使流再多也會有結疤的那一天。
用最鎮定的微笑為娟子送行,傾佩這放棄愛的勇氣,為這樣的好女子祝福。轉身,裴然將自己深深埋進課業裡,努力剋制那隻試圖描繪一個男人臉龐的右手,粉碎心中卑微的思念,一個人舔舐傷口。
她小心翼翼的行走在t市的每一個角落,避開春風得意的他和笑靨如花的她。
裴然告訴自己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他守護了她六年,如果沒有那樣的六年,她早已枯萎。
不曾虧欠她什麼,她也不曾虧欠ken什麼,只是唏噓這場守護同能持續到永遠。
劉瑞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小橋邊潛心寫生的美女,又回頭瞥了眼後車座上沉默的老闆。兩個小時前,結束了一項議案,駕車至此,老闆忽然喊停,於是他停了,隔著稀疏的鐵柵欄,排除幾個散步的大媽,唯一值得男人眼神留連的只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安靜的坐在小橋邊,對著一片竹林靜靜揮筆。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裴然,安家大少的女人,貌似跟老闆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可以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時刻關注?不見時心煩意亂,見面時愛恨交織。明明比誰都在意,卻當真的盼來時又比誰都冷落。
自從走出老闆辦公室後整整兩個月,裴然再也沒有出現在he大樓,老闆超完美的詮釋了一個精神分裂症,比如背後指使紫藤為z大美術系搞活動做宣傳,偶爾召集幾個特優生開開會。這時的他無論多忙都會出現在會議必經的走廊附近,有時候出神的盯著那個朝思暮想的影子,有時候裝作冷酷的從她身邊經過,那副視而不見的樣子讓劉瑞大跌眼鏡,高呼世上絕對找不到第二個演技比老闆更強的人。每當擦肩而過,老闆百密一疏的假面具就會頃刻坍塌,潰不成軍,這一點只要裴小姐肯稍微仰起小臉就會發現。可惜她總是垂著頭,有時候被老闆逼急了還會渾身顫抖。
而現在,一上午連口水都沒喝的老闆又開始陷入了分裂狀態,坐在沒人發現的角落裡忘我的窺視,一窺就是兩個小時,動也不動。如果不是為了保住飯碗,劉瑞真想跳車大吼:媽的,受不了了!!喜歡就拖過來壓倒,光看著我都快被你們折磨瘋了!!
面對時不時發生的“偶遇”,裴然又何曾好過,她的難過不比方知墨少,每一次都會讓心口好不容易癒合的疤再次破裂,血崩,抽走臉龐最後一絲紅潤,男子的陰冷,嘲弄,無一不讓她痛徹心扉,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終於逼的刀子開始逃課,逃離所有的集體活動,哥哥,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這到底是誰在折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