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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等她,這一聲很沉很痛,但都不及兩個人的心痛。他等了很久,有贏的把握,但也有輸的恐懼,終於她來了,雖然動了他最討厭別人動的頭髮,讓他撞得生疼咬牙,但他也一把掐住了她的後頸,把她的臉扯到*邊,然後瘋狂地親吻。
兩人的親熱,太過用力,像是廝打,像是兇狠,像是發洩多年的不猛,兩人拖著行李,還一邊扭抱在一起,費勁地開啟房門,然後衝進去,瘋狂地扔掉一切,掃平桌子上的一切。葵把頭上亂七八糟的髮夾和簪花統統扔掉,解開盤扣,除去一身鮮紅色的嫁衣,繁瑣的衣服脫得她披頭散髮,大汗淋漓,他已經上身**大笑著看她,然後親吻,心痛得抽了一下,還是親吻,二人互視,膠著的目光,濃得分不開扯不斷,隨即又是深吻
無休無止,親吻,糾纏。
終於完全**得看見對方,二十年的第一次,但她想像過的。
不是溫柔的,也不是纏綿的,而是最用力最使對方疼痛的一場酣戰,結束後,每個人的身體上不知道要留下多少烏青,嘴角也是紫紅的,有鮮血染在手上,桌面上,像葡萄酒灑過。背景是聲嘶力竭的情歌。
“連波西,我恨你,我恨你。”很痛,她顫慄著向後仰著脖子。
“我知道,我知道。”他稍微*,但還是忍不住要蠻橫一點,否則這女人不懂得摘下假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噓,別說話,別想,跟著我。”
跟著你什麼?她躺在桌子上,仰著頭,幾乎看到後面那臺電視機,眼淚也倒淚而去,落到劉海里,像鹽灑在傷口上,哪哪都痛。
“連波西,你是我的!我的!”
他哼了一聲,咬她,“瘋了吧你,這是我該警告你的,瘋女人!你從頭到腳都是我的!”
“去死!”她咬他的手指。
於是他又那樣讓她痛了一次。
漸漸,排山倒海的事情過去了。安靜了很久。
她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發呆,好安靜,奇怪,竟然這麼安靜,逃婚的人,竟然也沒有人吵上門打上門來?她負著罪,揹著荊棘,還在這裡做下二十年來沒有嘗試過的事,只是和心裡上過千萬道鎖的那個人……
喜歡一個人,喜歡得這麼罪孽,她繼續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其實並不覺得有多快樂。
“在想什麼?”
“在想……”
“嗯,在想什麼?”他溫柔的,完全不像過去的他。牽住她的手,十指交握,“還疼嗎?”
“不是,我在想別的事。”
“嗯,什麼呢?”
“如果我們,你和我,能從一開始就這樣,就兩情相悅,就說互相喜歡然後在一起多好。可是我們卻各自走得曲曲折折,我們之間有抹不去的鄔米迦,有安宰臣,有孟非……我忘不掉,你忘得掉?”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她竟然在這個時候想這樣龐大的問題。
“唉……想這些作什麼呢。我們可以不用忘,但可以不去想啊,可以絕口不提。向日葵啊,我說,把你的理想主義和完美主義全都扔走好不好,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而且我們不是已經重新開始了嘛,我們已經完全是不同的關係了。葵,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最後一句,她聽得心驚肉跳,如果閉上眼睛,簡直不能想像自己是清醒著。
“連波西,我恨你。”
“我也恨你,葵。”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但是笑了,“現在開始該改口了吧,說你愛我吧,葵。”
“連波西,我恨你。”
“哈哈,你卡帶啊。”他笑,側臉看她,她的神情竟是冰涼的,“你不是吧,你又在想什麼?到底想什麼?我們不胡思亂想了行嗎?”
她閉上眼睛,面無表情,靜默了很久,但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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