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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維也是幾天前帶著他們回家吃飯慶祝出院和升職的時候,楊媽才拉著他悄悄把事情說了。
他甚至還記得那種心底震驚的感覺,楊媽告訴他,「沒收財產是肯定的了,要關多少年還不能確定,可能還要並處罰款。不過房子的事情我們還能幫忙解決,只是罰款這事兒……」
他懂她的意思。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雙方家裡都認為他們遲早要在一起。但也只有他和佩琳知道,他們只能是最好的朋友和親人,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戀人甚至夫妻。
一個對女人硬不起來,一個面對男人毫無感覺,從某種層面來說,他們似乎還真是默契得很。
「我們幫著分擔一點也沒什麼,不過你倆最好先把證給領了吧。」楊媽沉浸在自己拼湊的美好世界中,拉著楊維絮絮叨叨規劃著名未來的事情。
「再說吧。」突然想起丁碩,楊維覺得在耳邊碎碎唸的母親很煩人,像夏日嘰嘰喳喳叫喚的知了,無知地的幻想著天還是藍的,雲還是白的。
那晚佩琳就跟他說了,債務她會想辦法去還,vd的工資雖然少,但還有門路賺外快,就是辛苦一點,讓他不用擔心。她和他都是要強的人,只不過都被包裹在美好的水晶屋裡,因物質而慵懶。
「不要太拼了,」楊維揉了揉佩琳的腦袋,像一個年長的哥哥,他知道佩琳把愛喜換成了萬寶路,無非就是因為愛喜已經沒辦法讓她提神了,「少抽點,小心早衰。」
「哈!」這是什麼搞笑的話,佩琳忍不住笑出聲來,「好意思說我?你呢,不也拼得要死?」她還說是為了給爸爸還債撐起支離破碎的家,他呢?
「你最近早出晚歸,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在幹嘛?你家gv哥在店鋪裡面恍恍惚惚都好幾天了,搞不好還在為不讓你出櫃這事情自責。」
又摸出一顆煙,楊維還沒來得及攔住她,打火機發出「咔噠」的聲音,一點點燃燒的腥紅,忽明忽暗地在昏暗狹小的過道閃爍,「冷戰啊?」佩琳問。
楊維不說話,搖了搖頭。
「搞不懂你們兩個在想什麼……」
「我不能總靠家裡養著,」楊維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煙,鼻子噴著煙霧把煙屁股扔在地上,「就算有一天要攤牌,我至少還要有點底氣吧」,一腳踩上了那顆還冒著微光的煙屁股,伴著煙霧吐出一句聽起來輕,但做起來卻很重的事情,「至少要能養自己,養他。」
「何苦呢?」
佩琳像個痞子,夾著煙坐在垃圾筒上的樣子流裡流氣,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人的味道,楊維定定地看著她,不可否認,某些時候佩琳比他更像個男人。
「我迫不得已要自力更生,你還能賴家裡,能不能就放寬心好好抱著家裡的大樹,沒事不要給自己瞎整麼蛾子,」佩琳也扔了菸頭,聞了聞自己的手指,一股焦油的味道,她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然後伸出剛剛夾過煙的手指戳了戳楊維的胸肌。
「你抽時間去店裡多膩歪他一下,別一天天都把心思放在那幾個貪汙腐敗的老傢伙身上,都在一個廣場裡面一天都不見幾次面,別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找到一個同類,真不容易的。」
楊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口袋裡面是佩琳剛塞給他的半包萬寶路黑冰,抽出一支,捏爆了菸嘴的爆珠,一個人默默地抽起來。
丁碩是個固執的小孩,他經歷過出櫃的天崩地裂,死活不願意楊維走上他的老路。曾經,楊維試圖說服他,慢慢來,循序漸進,或許他的家人可以接受。
「他們是生意人,什麼場面沒見過?不會那麼保守,冥頑不化。」
可丁碩一口咬定了天下父母都一樣,老一輩人思想再開化也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