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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少女掙扎著從地上起來,扯住身前一個人的衣襟,連聲說:“大爺,求你寬限幾日,我必會賺了銀子還你的。”
“你那死鬼老爹欠我的賭帳不拿你還,我找誰還去?寬限,誰知你會不會跑掉。”站在少女面前粗聲粗氣說話的人,滿臉橫肉,滿眼兇光,兩隻袖子挽得老高,露出糾結的肌肉。
標準的惡霸打手流氓土匪黑社會形象。
這一幕在小說電視電影上都演爛了,簡直無需思考就可以把前因後果全都推算出來。
容若平時見了這等事,自是大喜過望,趕緊跳出來管不平事,英雄救美,表現自己的俠義情懷。只是這麼長時間找不到楚韻如的行蹤,心灰意懶,對別的事倒多少有些漠不關心了,竟沒有立刻就衝過去,不過倒也沒有立時扭頭離開。
他腳步一頓,略有遲疑,只是眼神在這少女臉上一掃,心中忽一陣恍惚,想到楚韻如,她單身一人,過得可好?
她從未單獨生活過,不知可會受人欺,可曾被人騙?她除了隨身的幾件首飾,連銀兩也沒帶,不知可會這般因手頭窘迫,受人折辱?
他這麼一想,心下慘然,卻又突然升起一股衝動,猛然衝上前幾步,一把將那少女拖了起來。
旁邊那滿臉橫肉,在所有故事中,專為襯托男主角英明神武,俠肝義膽而存在的反面小人物,即時發出難聽的大吼:“小子,你別管閒事!”
換了平時,容若必會好好教訓他,順便顯顯自己的威風本事,只是如今,意興漠然,哪有時間與他瞎纏,順手抽出一張銀票扔過去,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那漢子拿過銀票,左看,右看,正看,反看,然後隨手抓住身旁走過的一個斯文男子,指著銀票上的字要人家認。
等到確定銀票的數目後,他即時笑得滿臉橫肉一抖一抖:“公子請便,要喜歡這丫頭,帶走就是了。”
容若看也不看他,牽著少女走出十幾步,這才鬆手:“你回去吧!”
少女仍然有些怔怔發呆,像是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容若卻也不再多看她,扭頭自去走自己的路,長路漫漫,偌大濟州城,韻如,你又在哪裡?
直到容若走出老遠,少女才清醒過來,連聲叫著:“恩公。”小跑著追過來,到了容若面前就跪下:“恩公,小女子如今已無親無故,唯一的家也被債主所佔,求恩公……”
容若沒等她說完,順手又塞一張銀票在她手裡:“回去吧!”
漠然地交待一聲,他毫不停留,又要離開。
少女在地上急抱住他的雙腿:“恩公,小女子如今無依無靠,不知怎麼才能活下去,恩公既救了小女子,小女子唯有一生為奴為婢,也好報答。”
這等戲詞小說裡常常上演的戲真的出現在容若生命中,容若卻再沒有平日裡的嘻嘻哈哈、志得意滿,並幻想美人以身相報的閒情了,只平平板板地說:“我不是救世主,每個人的生活都要靠自己去過,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麼救你?”
他彎腰用力扳開少女的手,毫不憐惜地推開她,正要再次邁步離開,上方忽傳來掌聲和笑聲。
“容兄太不解風情了吧!”
容若抬頭,微微一怔:“閣下是……”
街邊酒樓,二樓雅間的視窗,有一錦衣少年,眉目秀逸,笑容可親:“容兄當日在‘仁愛醫院’所發高論,在下一直銘記在心,容兄自己倒忘了不成?”
容若臉色大變:“是你!”他忽的一跳三丈高,竟是從街心直接躍進二樓雅間的窗子。
樓下一直跟著容若的性德,眼望二樓,一向漠然的眼神竟也閃過異芒,然後快步走進酒樓,迅速上樓。
雅間裡容若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少年,好一陣子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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