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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豈能對於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這麼一想,思慮的焦點立刻又集中在方才那個黑衣人的身上。從方才黑衣人囑咐彩綾服食她父親留下的靈藥一節推想,對方黑衣人對她的動態,分明知悉甚清,簡直了若指掌。
郭彩綾思慮漸漸冷靜下來,對於這個人,她繼續地推想下去,眼前恍惚的記起了那人的一切,那人的身材、儀態……最後憶記到那人精光四射的一雙眸子。她反覆的回憶著那雙眼睛,思慮的觸角越發的敏銳,漸漸地,她臉上泛起了一種激動,蒼白的面容上,泛起了一絲紅暈。敏銳的思索力,幫助她在一團亂絲般的千頭萬緒裡忽然找到了那個絲頭。
一時間,她顯得那麼激動,無比的羞、窘、憤、怒,一股腦地都化為烏有,代之的卻是一陣狂喜。她幾乎跳了起來:“寇英傑!”
她心裡大聲的呼喚著:“一定是他,寇英傑!”所有的疑惑迷團,就在她想到了寇英傑三個字時,立刻為之煙消雲散。她的心跳動得那麼厲害,如非是她反覆回憶證實了那雙露在黑巾外的眼睛,毫無疑問必是寇英傑,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如非是她先已聽卓君明說過,外界對於寇英傑種種的離奇傳說,她也萬萬不敢相信,那身負罕世奇技的黑衣人就是寇英傑。有了兩重關鍵,再經過她進一步反覆推敲的結果,她已經可以斷言,那個黑衣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寇英傑。
她幾乎喜悅的哭了起來!然而,在一度極劇的喜悅之後,心情又重回復到了淒涼。原因是他又走了!
又怎麼能知道,他這一走還再回來?說不定又像以前一樣,他這一走,很可能又是長年累月的渺無音訊,這麼一想,她頓時如同置身寒冰,心裡遺憾、紊亂,簡直非言語所能形容。就這樣她憂一陣,喜一陣,一回傷心,一回斷腸,幾像是著了魔似的。
不知不覺裡,天竟然微微的亮了。
郭彩綾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兒似的,這一夜,她還渴望著寇英傑的重現,不只一次的,她推開了窗扇,向著漆黑的夜色裡凝望著。
她失望了!
小店裡已經有人起來的聲音。
郭彩綾獨守了一夜之後,重新興起了濃重的睡意,不覺倒向熱炕。這時候,卻聽見室外有敲門的聲音,卓君明的聲音。
“姑娘睡著了麼?”卓君明急促的聲音道:“是我,卓君明。”
彩綾頓時精神一振,坐了起來,道:“卓兄請進來。”一面說著,她隨即下了炕頭。
卓君明推門步入,形容至為疲憊,但是當他目睹著彩綾的神情煥然,不禁怔了一下:
“姑娘你的病……”
“好多了!”郭彩綾微微苦笑道:“卓兄請坐下說話!?”
卓君明目光一轉,看見彩綾的行囊及寶劍俱都置在桌上,臉色更為驚異,隨即坐下。
郭彩綾道:“卓兄你才回來?”
卓君明點頭道:“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我去為姑娘索取衣物馬匹時,店中人發覺到連同那匹黑水仙寶馬,俱都無故失蹤,我只當是他們有意侵吞,原要給他們好看,後來見他們哭死哭活,情形又似不像,是以我又到李快刀住處搜尋他的蹤影,也不見他回來。”
彩綾關心問道:“那些可憐的婦人呢?”
卓君明點頭道:“姑娘放心,我已遵從姑娘的吩咐,將李快刀現有有財物,悉數分給她們,可以變賣的東西,也叫她門任意取拿,打發她們去了。”
彩綾這才稍微安心的點點頭。
卓君明冷笑道:“我找李快刀不著,一怒之下,把他的妓院賭館都拆了,等了他半夜不見回來,因為惦記著姑娘的病,這才匆匆轉回來。”他奇怪的打量著彩綾的行囊各物,道:
“看來姑娘的東西都已取了回來,那匹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