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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箍在腰上的一口緬刀拿在了手上。
羊須老人巴不得要這個勁裝大漢來打頭陣,以便就近觀查一下眼前這個少女的路數,見狀足尖點動,迅速地向後退出一步,“徐令主,你小心了!”他一面打著招呼:“這丫頭不是好相與,有些名堂。”
被稱為徐令主的勁裝大漢朗笑一聲,道:“副座但放寬心,卑職這一趟算是來對了,能夠討上一房美眷,也不枉虛活了這麼一把子年歲。”
敢情他還是個沒成家的單身漢,話聲一落,手中緬刀向前指向郭彩綾道:“小姑娘,你也用不著跟我們打了,丟下你的劍,跟著徐爺自行到總壇請罪,你看見沒有?”手指向那個羊須老人道:“這位是總壇地堂的馮副堂主,人稱冷麵陰差馮德令,在總壇地位崇高,有他老人家為你說情,諒可無事。”嘻嘻一笑,這位徐令主越加的顯現出一副輕薄模樣:“姑娘,徐爺可是真心護著你,你可不能知恩不報呀!”一面說,他嘻著一張大嘴,緩緩向前面偎著,全然不曾把對方姑娘的即將出手看在眼中。
被稱為地堂副堂主的冷麵陰差馮德令,似乎頗不以徐令主此舉為然,他到底見多識廣,自方才與對方少女一照面的當兒,即測知她必有非常身手。這時因見徐令主昧於無知,竟然越走越近,向著對方身邊靠去,心中不由一驚,知道不妙!待要再次出言示警,哪裡還來得及。
原來,郭彩綾早已盤算好了出手的部位,為將對方一舉成殲,特意留心佈置,不發一言。她新近方自領略越女劍術新篇之堂奧,還不曾用以試敵,正好拿眼前二人來試上一試,其中一招“大星天墜”最稱神妙。
偏偏那位色迷心竅的徐令主,竟像是全然無知。
其實那被稱為徐令主的勁裝大漢,豈非真的是全無心機之人!
此人姓徐名鍾,號稱“一聲雷”,本身練有精湛內功,隸屬宇內二十四令之第十七令令主。宇內二十四令內高手如雲,門下弟子數逾萬人,能夠身擔一令之主,自非無能之輩。一聲雷徐鍾一來是想在馮副堂主面前顯顯能耐,再者也確實為彩綾美姿所迷,心想著藉著向前接近之機,猝然施展空手奪刃之妙手,將對方長劍強奪在手,再以白刃相加,不愁對方不為所擒,聽任擺佈。心裡這麼想著,乃藉著活聲掩飾,一步步向前偎近。
也算他命該如此,這一近看,更覺出對方少女非只是那張臉美若天人,即使全身上下,簡直無一處不美得恰到好處,面承玉顏,咫尺芳魂,徐鍾只覺得喉頭一陣發乾,禁不住心旌大大的搖動了一下。猛可裡,一股冷森森的劍氣,陡地由對方玉手把握的劍匣吞口處溢位,一股腦地將他全身上下罩住。
徐鍾乍驚之下,這才識得不妙!嘴裡一聲喝叱,他驀地急翻左手,五指箕開直向郭彩綾握劍的手上抓去。
卻是晚了一步!眼前玉人嬌軀微側,隨著一聲清叱,掌中劍有似銀河天系中的一顆流星,陡地當頭直落下去。
一聲雷徐鍾驚惶中,始悉知自己錯估了對方的能力,劍氣當頭,如著冰露,驚魂失魄裡,徐鍾猛地抽出腰中刀,猶思將對方掌中劍磕飛。
這個願望,不啻是痴人妄想,刀劍交鋒,嗆啷的一聲脆響,徐鍾匆促出刀,哪裡想到對方這口劍上早經貫注了本身真力,真力一經入劍即形成了所謂的劍炁,幾乎是無堅不摧。徐鍾掌中緬刀一折為二,在斷開兩段的刀影裡,一劍直落,快若流星。
一聲雷徐鍾驚魂失魄裡,霍地向後一仰身軀,饒是如此,也難以逃得活命,躲開了頭頂,躲不開脖子,噗!鋒銳的劍尖,沿著他喉管以下,劈開了半尺許長的一道血槽,一股血箭,隨著徐鍾仰翻而起的身勢,足足噴起來有三四尺高下。緊跟著他那半截鐵塔也似的身體,推金山,倒玉柱般地摔倒下來,碰通一聲大響,整個金漆快船劇烈的起了一陣子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