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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比周渡自己刮，要舒服多了。

他神情專注，動作小心翼翼。

周渡垂下眼，正好能看清他眼尾的那顆淺淡紅痣，不濃不淡，錯落有致地點綴在眼尾處，既不會太過招搖，又不會讓人忽視。

就還挺好看的。

沈溪颳了幾下，笑道：「不疼吧，我小舅舅也不愛留胡茬，每次都是我幫他刮的，練出手藝來了。」

周渡待他停了停動作，才問話道：「你們大慶不是奉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沈溪頓了一下，才想起這是自己說過的話，用指尖抹掉刀鋒上的青茬，重新貼上週渡的面板：「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也不必事事順從。」

周渡明白了，不說話了。

不一會兒，沈溪就幫周渡刮好了，左右看了看，還有些不滿意：「你這刀不好，只能這樣將就著，下次要先拿熱帕子敷一敷，用皂角打沫，最後用盪刀刮，就能颳得乾乾淨淨的。」

周渡用手碰了碰下頜，又在溪水邊照了照，較為滿意道：「這樣也挺不錯的。」

沈溪鼻尖一熱：「那是，我手藝好嘛。」

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匆匆用溪水淨了手，在身上擦了擦，過去開啟食盒，道：「你給我家送的兔子，我做了幾道菜，你嘗嘗。」

周渡看著滿滿兩大食盒的菜，略略頭疼：「你給我送飯，你父母不說你。」

沈溪遞了筷子與周渡：「不說啊。」

周渡剛一接過筷子，就聽見沈溪下一句：「我沒有父母，我只有我小舅舅一個親人，我小舅呢，只要我不犯錯，他不管我的。」

周渡夾菜的動作一頓，道了聲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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