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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女人沒等青年回話,自顧自地說道,「從我懷上你的那一刻起,所有吃穿用度的錢,都是以你最看不起的方式得來的。我把你養這麼大,你身上的每一寸骨血,都是用這些錢餵養出來的,就算你把我送進去,也改變不了你是踩著人血長大的事實。」
女人的頭髮被風吹得亂揚,她頗為享受地說:「你聽,風中有許多曾今被我虐待至死的人的慘叫聲呢,你說他們會不會原諒你這個踩著他們生命生長出來的人。你看,外面還有許多曾經被我打斷過手腳的人,你說他們會不會原諒你這個用著他們討來的錢而長大的人。」
「你看,即使沒了我,這個世界依然容不下你。只要你還活著,呼吸著,還用著這副軀體,你就永遠得不到解脫。」
……
夢裡,周渡被泡在一個血池子裡,血池裡堆滿了流乾血而死的人,他們睜著眼珠子惡狠狠地瞪著周渡,好似在質問周渡,為什麼要吃他們的血肉。
他們的靈魂在空中團成一團,全部面目猙獰地朝周渡湧來,想要將周渡撕扯咬碎。
周渡被驚醒,猛地睜開了眼。
一雙彎成月牙,眼眸純澈得不帶一絲汙染,彷彿能淨化世間一切汙染的眼睛出現在他面前。
周渡慢慢從夢魘中清醒了過來。
沈溪笑眯眯地跪坐在周渡的被褥上,見他睜開了眼,湊近道:「你醒了。」
周渡撐起身來,疑惑地看著沈溪。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昨天他應該是惹惱了沈溪,加上昨晚他的那一通操作下來,沈溪就算不生氣,也該不會再與他親近了,怎麼睡了一覺醒來,他又像個沒事人似的。
周渡沒有說話,伸手去拿脫在被褥上的外衫,手還沒碰上,他的外衫就被沈溪給搶了。
沈溪抖開外衫,湊到周渡面前,笑道:「我伺候你穿衣。」
周渡微微蹙眉,拒絕道:「不用。」
「要的,要的,你昨晚都關心我了,我也要關心一下你的。」沈溪指了指自己的枕頭說道。
周渡看過去,昨天他買的糖和藥膏都被沈溪給翻了出來。
知道他用過藥吃過糖後,周渡的眼底一鬆,旋即又變得冰冷起來,冷聲道:「那是我給自己買的。」
沈溪抬眼:「是嗎。」
周渡頷首:「是。」
沈溪眼睛笑得更甚了:「那我更加要伺候你啊,你的糖和藥都不便宜,我吃也吃了,用也用了,但是沒錢還你,只能做些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來償還。」
沈溪一邊說,一邊給周渡套外衫。
周渡從他手中扯過自己的外衫,想要自己穿,然而沈溪抓得很緊,他一扯,順勢就把沈溪扯他懷裡了。
沈溪伏在他懷裡不起來,笑道:「你不要我伺候你,是想我以身相許,也不是不可以。」
沈溪說話的時候,手就從他的胸膛上拂過,直接探去一邊的裡衣帶子,要去解開帶子。
周渡立馬捉住他的手,甩開:「沒這意思。」
沈溪依在周渡懷裡,不依不撓地又把手攀上去,眼睛與周渡對視道:「可是我欠你的錢實在是太多了,還不上了,要不你要了我唄,這樣我就不用還了。」
他的眼睛裡帶著笑意,還帶著幾絲魅惑,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周渡的脖頸處,直把周渡看得耳根微熱。
周渡與他對視半晌,無情推開他:「不要臉。」
沈溪癱在周渡腿上,一點都不生氣:「哎呀,臉那有錢重要,只要陪你睡就能有不還錢這種好事,你可以多借我些錢,這樣我就能多陪你睡幾晚。」
周渡:「……」
周渡的手覆上沈溪的額頭,探了探他的體溫,皺眉道:「你沒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