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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澄又擦了一把眼淚,哽咽道:“陛下駕崩,龍御歸天,此乃我大明之大不幸國喪也舉國悲痛,兆民同哀但是……我等身為大明臣子,不可因私而忘公,今日國失英主,朝無明日,然則國不可無主,天不可無日,老夫不才,斗膽陳於各位同僚,此時此刻,我等要做的第一要務,是請出先帝遺命,擁立新主,再商議先帝葬儀之事,諸公以為然否?”
眾臣聞言,紛紛點頭稱是。
二十餘位王爺互視一眼,也終於點頭應了。
黃子澄見王爺們默然無言,久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於是沉聲道:“請禮部尚書鄭沂鄭大人請出先帝遺旨,示於滿朝文武公侯”
鄭沂聞言站了起來,從袖中抽出一卷黃絹,走到眾臣前,然後緩緩將黃絹展開,面色肅穆沉靜,凜然大聲道:“先帝遺命在此,眾臣叩拜——”
眾臣紛紛口稱萬歲,伏地而拜。
鄭沂沉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憂危積心,日勤不怠,務有益於民。奈起自寒微,無古人之博知,好善惡惡,不及遠矣。今得萬物自然之理,其奚哀念之有。皇太孫允炆仁明孝友,天下歸心,宜登大位。內外文武臣僚同心輔政,以安吾民。喪祭儀物,毋用金玉。孝陵山川因其故,毋改作。天下臣民,哭臨三日,皆釋服,毋妨嫁娶。諸王臨國中,毋至京師。諸不在令中者,推此令從事。欽此”
遺旨唸完,殿內群臣又是一片哭嚎聲,紛紛拜了下去。
黃子澄站了起來,緩緩掃視群臣,目光刻意在二十幾位進了京的王爺們身上多停留了一下,沉聲道:“先帝遺命在此,各位藩王和同僚們可有疑慮?”
遺旨中說了諸王不用進京弔喪,可藩王們既然已經進了京,這句話自然被所有人忽略過去。
眾藩王左顧右盼,面面相覷,神色間頗為猶豫。
其中寧王朱權年紀最輕,剛滿二十歲,輩分上卻已是同年的朱允炆的叔叔,朱權脾氣最是直爽火爆,因其與燕王兄弟之情頗為深厚,朱棣在京師時曾隱隱表示朱允炆不能容人之怨意,於是朱權聞言抬頭帶著幾分不服的問道:“四哥燕王未至京師,此時擁立新君,是不是太急了?何妨將先帝大葬之儀辦完,待四哥進京之後,所有皇族之人全部聚齊,再議擁立新君之事?”
蕭凡聞言眉梢一挑,擁立新君的關鍵時刻,可不能橫生枝節,這個時候太敏感了,任何敢擋著朱允炆即位的人,都應該被視為敵人。
於是蕭凡挺直了身子,朝守在殿門外按劍而立的曹毅打了個手勢。
曹毅很有默契的點頭,很快,殿外傳來輕微雜亂的腳步聲,數百名錦衣衛校尉魚貫進入了大殿,人人帶著滿身肅殺之氣,隱隱將藩王們圍在圈中,一動不動的盯著藩王們。
殿中哀傷悲痛的氣氛頓時一變,變得凝重而緊張,殺氣漸漸瀰漫於大殿之上。
眾臣大驚失色,皆伏於地上不敢稍動。
朱允炆卻一臉哀傷欲絕的模樣,楞楞的注視著朱元璋的遺體,眼中滿是迷茫和惶然,對身外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藩王們卻被錦衣衛的這個舉動驚呆了,接著二十餘位王爺盡皆大怒,喧譁之聲不絕於耳。
朱權勃然道:“蕭凡,你這是什麼意思?擁立新君乃我天家之事,你敢對皇子犯上不敬?”
蕭凡站起身,神色一片平靜,他瀟灑的拂了拂頭髮,慢吞吞的道:“寧王殿下,天家並非一人之家,天下人皆矚目於此,擁立新君是先帝的遺旨,下官身為大明臣子,錦衣衛也只對皇帝陛下負責,只知依旨行事,膽敢違旨者,下官可不管您是不是王爺皇子,該抓的照樣抓”
遠遠站著的黃子澄聽到蕭凡如此說,難得的向他投去讚賞的眼神。
儘管二人政見不同,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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