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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遞給大姨。
“去年於三家翻蓋房,他們家把地基坐到了你二姨家院子裡,你二姨家不同意,這不就打起來了嗎。”
“你是說於三家侵佔了二姨家的宅基地?”我搬了個板凳也湊了過來。
“嗯”大姨點點頭,“這事要擱別人家,也就忍忍算了,可你二姨是個強驢,非要與他們家理論一下,結果同於三的爹就對罵了起來。第二天於三就帶了一夥人回來把你二姨家打跑了。”
大姨家的小男孩湊了過來,一邊比劃一邊大聲說:“那天於三還端著這麼長的一枝槍,‘當’地一聲把豬打死了,又‘當’地一聲把牛打死了。”
“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大姨瞪了孩子一眼,“去,把大門關上!”
小孩子吐吐舌頭跑了出去。
“我的娘啊,於三他們還有槍。”我學著鎮州方言驚奇地問,“他拿的是什麼槍?”
大姨放下餃子,也用手比劃了一下長度,“這麼老長(當地方言,意思是很長),我們家原先也有一枝,叫雙管獵槍,可惜讓公安局收走了。”
“他們開槍打人了嗎?”我接著問。
“他們用槍托把你姨夫打倒在地,你二姨上去想拉你姨夫,又讓他們一腳踢地上了,然後他們就開槍把院子裡豬、牛都打死了,還進屋裡把傢俱都砸了。”
“我二姨怎麼不報警?”我接著問。
“他們報警了,可人家於三與當地的警察都是哥們,誰會向著你二姨家。”
正說話間,有人敲院門。
小男孩飛跑出去開了門。一個滿頭白髮的大娘走了進來。
“大白天的你們家關什麼門啊。”人還沒進屋,敞亮的嗓門就響了起來。
我們都站了起來,大姨急忙介紹,“這是我外甥,剛從廣州回來。”她又轉身對我們說,“你們應該喊嫂子。”
在農村,輩份與年齡無關,年長的不一定比年青的輩份高,有時八歲的小孩子能是爺爺輩的。董晴還在時,我急忙恭謹地喊了聲“嫂子”,並從坑上拿了水果遞給大嫂。
白髮大嫂接過水果同我們閒聊了幾句就步入正題。
“二狗子來過你們家嗎?”白髮大嫂問。
“沒有,他又操扯(管)什麼閒事?”
“聽說市裡一個頭盯上了於三家的案子,二狗子又讓大家護著於三家,還答應每家給一桶油。誰若是不護著他家,於三說了崔露雲家就是他的下場。”
“二狗子操扯這事幹嗎?”大姨問白髮大嫂。
“二狗子與派出所所長是親家,一定是那個所長讓他乾的。”
大姨看看呆若木雞的我們,氣憤地說:“這年頭還有王法嗎?還讓這些平民百姓活嗎?”。
趁董晴與大姨煮餃子之機,我偷偷帶著小男孩溜了出去。
在小男孩的指引下,我來到崔露雲家院門前,只見院門上的鐵鎖早已鏽跡斑斑。
我瞅瞅四下無人,向前緊跑幾步,猛地向上一躍,雙手就勢扒住了牆頭,身子向上一提,抬腳,偏腿,利落地翻入院子內。
崔露雲家院子裡長滿了荒草,一群麻雀“呼”地一聲驚起飛走,遠遠地站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地叫著。
我巡視了豬圈和牛欄,沒有發現有用證據。轉身來到窗戶前。窗戶上的玻璃都已破碎,我小心地鑽了進去。
屋子裡撲鼻的潮氣夾雜著一些黴氣嗆得人直咳嗽。地上一片狼藉,散落著被砸碎的傢俱。土坑上幾件遺落的衣服正皺巴巴地堆在坑頭上。
我開始在屋子裡仔細地翻找著。正當我失望地抬起頭時,一縷陽光被窗臺上的碎玻璃反射著正照在土坑上的衣服上。衣服裡竟然反射出一絲光亮。我跳上土坑,抓起衣服一抖,“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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