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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了。&rdo;

她開啟帶來的食盒，用調羹舀起水，灌到伯九嘴裡。

&ldo;白糖兌了些水，你已經三天未進食，吃不得別的。&rdo;

伯九乖乖地喝下去。眼前夫人那溫柔的神情，正是他一向嚮往的母親的樣子。糖水其實有些齁，但他還是嚥下去。

秦舒道：&ldo;皇上召他今日進宮，我便拿了鑰匙來救你。&rdo;

&ldo;你莫要謝我，我不過是希望他不要一錯再錯。你出去吧，沒人攔著你。外頭有人接應。&rdo;

&ldo;你猜得到，我是他夫人。接你的是皇上的人。&rdo;

伯九默默聽著。

秦舒一口一口喂，餵完了，收拾好東西，看了眼伯九：&ldo;若皇上怪罪，求你幫他說說話。&rdo;

伯九終於有了力氣，道：&ldo;為何你覺得皇上會聽我的？&rdo;

秦舒綻開一個溫柔的笑：&ldo;到時候你便明白了。&rdo;

她摸摸伯九的頭：&ldo;走吧。快離開。&rdo;

伯九將腿從水裡抽出來，試著站起來，灌滿水的衣裳無比沉重，他動一下都覺得萬分艱難。雖然滿腔疑問，卻有一線生機了。他一步一頓，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轉身看向秦舒。

秦舒笑笑，好像明白他的意思：&ldo;我不會有事。快走吧，孩子。&rdo;

那聲&ldo;孩子&rdo;是伯九這沉沉浮浮三天三夜裡聽到的，最溫暖的字眼。

確實沒有人攔住他。但他跌跌撞撞，卻也摸索了好久才走出王府。王府的門檻很高，他跨過去時，結結實實被絆了一下，這麼一絆，眼前便是一黑。

有人跑過來，抬起他。他感到身下柔軟的觸感，然後便顛簸起來。好像是在馬車上。接著，便昏過去。

皇宮。

周伯演正與涉王喝著茶，太監一路小跑過來，悄聲告訴他人已經到了，太醫署正在診治，目前並無大礙。周伯演點頭，繼續笑著與涉王聊天。

他知道從涉王突破並無可能，拿了允王案的證據，直接就去尋了秦舒，也就是他的舅母。卻不想得知了更令人震驚的事情。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不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棋子？

涉王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君臣和睦的假象，即刻便要被擊碎了。

☆、第三十五章

伯九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翻來覆去的，全是春日裡的景象，明媚的，晃動著。

允王將他舉起來放在肩頭，笑著對他說：&ldo;阿箴，今日起便跟著世子們一起念書吧。&rdo;

丫鬟們捏著他的臉：&ldo;小箴跟世子們長得有些像呢！&rdo;

西席先生打了六世子一板子：&ldo;背書不及周箴，該打。&rdo;

允王溫柔的摸摸他的頭，賞給他下人們吃不到的酥糖。

王妃厭棄地推開他：&ldo;誰準你進來！&rdo;

……

然後又是一個客棧。昏暗。跳動的燭火。

&ldo;你是王爺第九子……&rdo;

伯九皺緊了眉心，渾身冰冷，只是看著夢境裡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坐在床邊。

……

鬢髮斑白的男人大喊：&ldo;我不妨告訴你！他根本就沒有叛亂！所有證據，所有，都是我偽造的！你，你的父王，他怎麼會叛變！那是他兄長的江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