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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又是歡喜又是氣惱,咬著牙道:“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碰上崔氏這樣的下作東西,夫君總算將她看得透透的,誰知道又惹了一身病回來!”一時間大夫來了,給梅書遠診脈開了方子,一碗藥灌下去,梅書遠便沉沉睡了過去。婉玉心中放不下,跟紫萱在床頭守了半宿,怡人和香草均勸了多時,二人方才一同在暖閣裡歇了。
第二日巳時,梅書遠似醒非醒,迷迷糊糊間聽見文杏道:“太太讓我來說一聲,若是大爺過會子還沒醒,就再請個大夫看看。”
紫萱道:“母親今兒早晨就親自過來兩趟了,告訴她別太惦記,大爺身上已經不發熱了,剛濟安堂的羅神醫過來看過,說這病沒什麼大礙,大爺年輕,身體底子又好,用心調養就是了。”
文杏道:“太太怕大爺醒了叫餓,叫廚房做了四個小菜和一鍋珍珠細米粥,用文火慢慢熬著,待會子大爺醒了若是想吃,就叫丫鬟直接去廚房端過來便是了。太太還說讓奶奶保重,別熬壞了身子。”
紫萱忙道:“還是母親想得周全,我都記下了。”
梅書遠聽著,想到昨日下午之事,憶及崔雪萍的面目,只覺噁心憎惡,一時憤恨難言;想到自己一往情深竟有眼無珠,一時心碎鬱郁;想到自己為一個喪倫敗德的淫婦頂撞母親,旁人的規勸絲毫不能入耳,一時又羞又愧,腦裡千迴百轉閃了無數的念頭。心中正煎熬,只覺有人用毛巾給他擦面,睜眼一看,只見紫萱正坐在跟前,見他醒了不由一愣,遂歡喜道:“你可算醒過來了,身上哪兒不舒坦?渴不渴?你從昨兒晚上就滴水未進,廚房裡有粥,我這就叫人端來。”說著便要起身。
梅書遠一把扯了紫萱的袖子,搖搖頭道:“先不忙,你去幫我把妹妹叫來,我有幾句話跟她說。”
紫萱聽了只得命人去請婉玉,婉玉正坐在外間看書,聽梅書遠喚她,忙放下書本走進屋去,來到榻前,見梅書遠滿面病容,心裡不由心疼,坐在床沿上道:“哥哥可是好些了?”
梅書遠嘆了一聲道:“昨兒個下午的事我已想得明明白白了……識人不清、任性妄為、頂撞父母,先前種種都是我自誤了……”說著悔恨,眼眶又紅起來,又道,“昨兒個還虧你將我拉住,否則我更鑄下大錯,世間難容了……唉,我本是梅家長子,本應該多孝順父母,疼愛弟弟妹妹,到頭來竟是讓你們替我操心……”
婉玉看他垂頭喪氣,心裡又是難過又是好笑,道:“哥哥如今看透了也不晚,幸虧沒把那淫婦招到家裡來。我知你是個重情義的人,但為那淫婦大病成這番模樣,累父母妻子為你擔驚,真個兒是親者痛仇者快。依我說,你如今不但趕緊將身子養好了,更要跟嫂嫂恩恩愛愛的,好叫她知道,如今你過得日子好過她千倍百倍。”心中卻暗歎一聲道:“哥哥對那淫婦一往情深,這般大病一場也是情有可原,只怕一時半刻緩不回神,如今只能好好規勸安慰罷了。”
梅書遠道:“我是怒極攻心了,妹妹放心罷,從昨兒個開始,我就已經跟崔雪萍斷個一乾二淨。等我身子養好了好了就親自去父母跟前領罪。”
婉玉倒了一碗茶服侍梅書遠喝了,用帕子給他抹了抹嘴,將茶碗放到一旁道:“不光是父母長輩,你也要多體貼體貼嫂嫂。你昨兒晚上病了,她熬了大半宿守著,後半夜雖說是躺床上睡了,但一宿都翻來覆去的沒睡踏實,今兒個天剛矇矇亮就起了。嫂子雖性子火爆些,還帶著一團孩氣,但自從嫁過來說話舉止已穩重了不少,這幾日幫著娘管家,上上下下也極有條理。論品格相貌,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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