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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來自中國,畢業於同一所大學但不同專業的秦小越在這裡工作了四個年頭。
一看到人她就詫異地叫道:“這麼快回來了?還以為勞模終於轉性,知道請幾天年假放鬆放鬆呢,果然程章明還是程章明。怎麼樣,明天返工?下午一起吃晚飯吧。”
程章明看了眼表,說不方便:“我還有點私事要辦。”
“噢?”
認為這位程博士這麼久,好像還是第一次聽他說有私事,難道終於想通了?秦小越笑吟吟地問:“有約會啊。”
“怎麼可能。”
“哪裡不可能,難不成你已經遁入空門啦。”
程章明擺明已習慣她的調侃:“我倒是想,可惜塵緣未了。小越,下月我就正式回國了,以後我們國內見。”
“國內見是沒問題,但下回再有這種事,能不能拜託您老人家給我透個風啊,我也好提前找下家啊。”秦小越怨念地望著他。
“抱歉,”他失笑,“沒想到raphael這麼器重你,讓你接手我所有專案作為升職前的考驗。”
“靠,你還是程章明嗎?居然學會說風涼話了……”
風涼話早就會。
但這麼自然而然地出口,大概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哎,”秦小越嘆一口氣,“說真的,我會想你的程章明,哪裡去找你這樣的戰友?水平又高話又少,就是人傲了點。”
程章明挑眉:“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當然是誇啦。不過你這次回國,該不會是為了那個人吧?”
其實早就想問這個問題,又怕戳到他的痛處,畢竟當年在學校,她親眼見過他的另外一面,大概也是唯一一個親眼見過的。
那時她還不認識他,只是有所耳聞。她過來借裝置,看實驗室裡關著燈本想自己拿,結果恰好撞見了。
當時他獨自坐著,摔碎的器皿片被他捏在手裡,整個人像是陷入了莫大的絕望。
“你的手在流血!”她的低聲驚呼令他轉開臉,眼角的溼意一閃而過。
“需要幫助嗎?”
“不用。”他的嗓子很啞很啞,站起來走到水池邊洗手,後背繃得很緊,襯衣上看得出脊骨的形狀。
她猶豫地說:“我來借點東西。”
“自取。”
“謝謝……”
臨走前她又看向他,他削薄的側臉似乎蘊藏著什麼秘密。
不久,他跟新聞系那個叫湯琰的事就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但她始終忘不了那天實驗室裡見過的他。
想必經過了一番痛苦掙扎,卻還是無法放手吧。
就像那天被他攥在手裡的器皿片一樣。
再後來就是幾年後,她到了巴黎,見到彼時已成熟沉穩的他。起初不確定他們是否還在一起,她跟他也還沒熟到可以打聽這種事,直到漸漸發現,他把自己排除在一切曖昧社交之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寫論文、拼模型,她才肯定他還陷在那天那間實驗室裡。
“我們和好了。”程章明淡漠地回應她的問題,“至少我這樣認為。”
那天在機場,他讓湯琰等自己回國,湯琰不置可否。
起碼沒有拒絕。
“所以你回去的確是為了他。”她搖搖頭,由衷地讚歎,“怎麼會有你這種怪咖啊,程章明,我從沒見過一個人執著一段感情七年都不肯掉頭,更沒見過一個人能忍受你這樣的若即若離。七年啊,你知道人生才幾個七年嗎?”
“小越,我很清楚。”
正因為清楚,所以才決定結束這種現狀。
下午巴黎的商場沒什麼人,畢竟是工作日,可以允許程章明慢慢挑選。何況他預算充足,整整十萬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