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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劉狗吃這樣的人,只要是給他點好處,你就是讓他吃屎他也會說很香很香的。所以,他便把盯梢趙鳳章的事毫不猶豫地秘密交給了劉狗吃。遺憾的是,一個冬天都快要過去了,那劉狗吃報來的不是說沒有見到趙鳳章,就是說他看趙家老大才是共產黨。要不是他從其他情報渠道收到了確切訊息,說趙鳳章果真在四出活動,秘密宣傳共產黨的那主張這主義,他還真以為原先櫃子裡鎖著的“可疑分子”的名單可疑呢。也正是有了這一可靠情報,上邊才密令儘快收網,並爭取透過趙鳳章,將漳源的“赤匪”一網打盡。於是,他立馬派人把劉狗吃又叫到縣城。沒想到,一問才知道,那趙鳳章剛剛娶過新媳婦,這幾天正好在家裡準備過年哩。
回到老龍嶺上的劉狗吃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前腳剛剛離開縣城,塌鼻二後腳就領著防共團出城了。可以說,塌鼻二的人馬,幾乎就是踩著劉狗吃留在雪地上的腳印來到老龍嶺的。
其實,塌鼻二對這次抓捕行動也是沒有個完整打算的。直到快到張村時,他的心裡還拿不定主意,這次是隻抓趙鳳章呢,還是連他的大哥和老龍圪塔那個王寶龍一起抓呢?因為就是在今天下午,那個劉狗吃還一口咬定趙鳳年才是真正的共產黨。而當他問村裡都有些什麼人好跟趙鳳年來往時,劉狗吃想也沒想就說常和他在一起的也就是個王寶龍,兩人好得就像同穿了一條褲子。當他又問趙鳳章娶媳婦時來吃糕的人有沒有不是他家的親戚的人時,劉狗吃卻說沒有,而且還又說趙鳳章不是共產黨,王寶龍也不是,都是好人。氣得他當場就給了這渾球幾個響耳刮子。
夜半時分,塌鼻二一行二十幾號人,鬼似的悄沒聲息地踏著愈落愈厚的雪來到了張村。之後,又悄沒聲息地進了張家樓院。
在此之前,他已經派人先行一步,去廟嶺三區區公所通知了區長段芝松,讓他領上至少二十名區警和區防共團,連夜趕到張村張富山家,等候配合他執行秘密任務。
段芝松果然已經在張家樓院等著了。一同陪他等著的還有張富山和張村的村長張壽福。
此時,幾個人只是圍著鐵盆子裡紅紅的炭火,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一些有關過年的話。張富山的心裡卻是惴惴的,猜不透這夥人眼看就是大年下了來他家裡幹什麼,但人家不說,他也不好打聽。不過,看看也不像是來對付他的,心裡也就不太緊張了,於是,就叫老婆子去燉了一鍋山藥疙瘩粉條豬肉,又篩了二斤散白酒,先給段芝松和張壽福端了一份,剩下的就送到等在後院裡長工房裡的那些區警們。做完這一切,他就安頓劉蘭香先去找吳香梨做伴睡去,自己則又回到正房裡來陪著段芝松。不用說,平白無故又糟蹋了這麼多好吃的,他的心裡自是叫苦不迭,心疼不已,但臉上還得堆滿笑容。他是見過世面的人,自然明白這世上是人也好,鬼也罷,隨便哪一個都是得罪不起的。
大龍骨 第十六章(4)
也許這個時候能夠揣摸到點事情的眉目的,也就只有區長段芝鬆了。大過年的,要是一般事情防共團也不會這麼連夜出動,而且還叫他來配合行動。這是在他的地盤上,說得誇張一點,就是哪個村裡哪個人哪天打了幾聲嚏噴他也是一清二楚。憑感覺,他已猜到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該往老龍嶺上去了。
各人有各人的盤算。村長張壽福雖然不知道今天這段區長把他叫到這裡是幹什麼的,可他也看出點厲害,知道今天夜裡這事情不簡單。不過,他好像對他們究竟要幹什麼並不是太上心的,他心裡想的是另一樣事情。他已經當上這村長好幾年了,可直到現在,不管是縣裡的人,還是區上的人,一有什麼事情來這張村,首先找的總是張富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現在這張村是他張壽福說了算。唉,看來這人要爭個名分好爭,可要讓大家實實在在地眼裡有你,那可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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