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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位低時,是她陪在身邊。
她原以為,待生下長子後,就可母憑子貴得到正妃的位置,畢竟這些年來,她母族在朝中越發得勢,也得殿下看重,正妃之位不是不可取。
可偏生……
李側妃看著銅鏡中的女子,徐徐輕呵了一聲。
要不如何說,時也命也。
她沒有王妃那般的好運氣,恰好撞上聖上為眾皇子擇正妃的時候,王妃家世好,在那次選秀中被聖上看重,親下聖旨為殿下賜婚。
她多年謀劃和期待落了一場空。
這也就罷了,她怨不得旁人,她入府時,母族身份不夠高,無法叫她從正門入,這是她的命。
貴妃那時安慰她,即使王妃進了門,她是殿下的第一個貼心人,旁人都比不得。
這話,李側妃沒信,她知曉男子薄情,卻也記在心中。
可誰知曉,往日在閨中名聲顯赫的國公府之女,進府後竟是這般個作態。
身嬌體弱,懷了個身孕,就彷彿不得了一般,平白令人發笑。
李側妃扯了扯嘴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王妃不過運氣好,選秀時是這般,如今有孕也是這般,正是殿下得勢時,時間空閒了下來,自然對這胎越發看重。
每每見到殿下陪在王妃身邊,對其溫柔體貼時,李側妃就忍不住想起,她有孕時無人照顧的苦楚。
往事不可追,李側妃斂下情緒,似想起什麼,輕笑了一聲:
「王妃素來得意慣了,府中寵她,殿下寵她,叫她事事如意,性子也軸得很。」
「可這世間,哪有事事皆一人得意的?」
安鈾聽得一腦子糊塗,就見李側妃丹鳳眸一眯,冷笑道:「念往日三年情分,本妃今日提醒過她了,日後若真栽了跟頭,也皆是她自找的!」
想起今日瞧見的姜韻,李側妃心中對王妃就愈發不喜。
將這般模樣好,又有心思的女子留在殿下身邊,王妃真的是應了一句老話——一孕蠢三年嗎?
她見不得王妃故作矯情是真,對王妃讓姜韻留在殿下身邊不滿也是真。
隨意給姜韻個名分,將其打發到角落中,這般才能叫人出不了頭。
哪有將人往殿下身邊送的道理?
王妃素來不愛聽人言,即使今日她說了那一番話,恐怕王妃也不會改變主意。
想起姜韻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那傲人的臉頰,李側妃就不著痕跡地蹙起了眉心。
付煜散朝後,剛回到府中,就聽說正院又請了太醫。
他幾不可察臉色沉了下,轉身朝正院的方向走去,劉福跟在一旁,低聲地回稟今日發生的事。
待快至正院時,付煜一眼就看見垂眸候在門口的女子,他稍頓,問向劉福:
「她怎麼在這兒?」
劉福愣了下,順著殿下視線看過去,才看見姜韻,他心中猛然叫了聲遭,將這事給忘了!
「回殿下的話,今日殿下剛走,姜韻姑娘就被王妃傳見了。」
他實話實說,未有偏袒。
付煜一聽,再見姜韻還站在那裡,大致就猜到了所有過程。
他沒說話,只平靜地走過去,快到門口時,女子明顯看見了他,先是眸子頓亮,遂後不知想到什麼,那抹亮色消散,又重新低下頭去,服身請安。
付煜在她面前似停了一下,又似沒有,不過在他踏進正院時,撂了句:
「跟上。」
姜韻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推了一下,她抬眸,就見張盛給她使了個眼色。
姜韻立即回神,知曉了方才殿下的話,是在和她說。
怨不得姜韻懷疑,實在是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