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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幾天了。”她淡淡地問著,再為他續上一杯茶。
他嘆著氣:“來了十多天了,這定都戰亂,只是我娘要留在這裡,我也無事可做,就出來亂逛,真的好擔心她,為什麼會昏迷不醒呢?”蹙緊的眉是他關心的證據。
來了十多天了,那不是自從決定會來定都開始,向夫人就開始出發,好一個向青海,明裡是唯唯諾諾,卻要陷害楚觀雲,他堂堂一個宰相,食君之俸祿,卻做這些危國害兵的事,向夫人在這裡,必然沒有什麼好的目的,她的恨,她的狠,晚歌是知道的,連十四都敢下藥,還有什麼她是不敢做的,這關頭,想整出事,不難啊,畢竟兵荒馬亂中,誰能注意那麼多,大小事也不分,實在是讓人唾恨。想必朝中的四王爺謀反之事也是經由他傳出去的,誰會相信,一個年老德高望重的宰相會造謠呢?不是嗎?“你們現在住在哪裡啊,不過現在時勢不穩定,最好還是先離開這裡。”
賀蘭淳徹底地相信她:“我們就住在平安客棧裡,你可以隨時過來找我,順便多告訴一下我關於她的事,時候不早了,我想我娘一會就要找我了,我先回去了,我娘說,過兩天就會離開這裡。”他站起身來,果然從街的一側,幾個僕人簇擁著一個樸素的婦人走了來,手裡都拿著東西。
晚歌自恃裝扮認不出來,也跟了上去,幾十這向夫人變得那麼節儉了,還穿著素衣呢?一輛馬車行駛了過來,只聽見賀蘭淳說:“娘,你的藥材都買到了嗎?”
向夫人皺起眉:“說過你幾次了,別在街上叫,上車,這兩天你別出來了,就留在客棧裡哪裡也不用去,準備一下可以回京了。”
馬車經過她的時候,晚歌朝那看她的賀蘭淳點點頭,一錯身,和眾多的行客一樣,消失在這匆匆行走的道上,正在打仗的這裡,隨處都可以見士兵,沒有什麼更多的買賣,但是藥店,可是萬萬不能少的。不怕死的人,總想發財,這裡最多的就算是藥店了。
晚歌一家一家藥店去問,關於向夫人所買的藥材,終於讓她知道了,向夫人大批購買的竟然是蒙汗藥,然後還有各種珍貴的藥材作為掩飾,只是一家不能供給她足夠的量,她竟然將全城藥店的蒙汗藥買完了,而怕引起人懷疑的她還買了別的。
那麼多,用來幹什麼?真是別有目的了,‘晚歌’的毒急著要解,當然這邊的人要有所動作,向夫人必然是和姦細有合作,想想她那人,經得起人家挑撥嗎?不會賣國,便至少會出賣她,讓她落在契丹人的手中,她匆匆地買了番薯才回到城樓,這事要和楚觀雲商量著。
而看來,向夫人留在客棧的日子是兩天,不是今晚就是明晚要行動了,怪不得契丹會休兵,其中必有詐,向青海,原來早就通敵,只是,他還真是做得出,明明是契丹人將向儀所殺,以示威風,他不恨契丹人,倒是恨起皇上和四王爺來了,他的心思,還不是一般的怪異。她也知道,向夫人一向視她為眼中釘,莫說她不是貴妃之前就想下以毒手,就算是做了妃子,卻也沒有半點尊敬之意。她總是以為,姬妃的死,是她加害的,怎麼也不會去相信是自己的小女兒害死大女兒,向琳的心,和她怎麼會不同呢?都是一般的歹毒之人,而向姬也就是相信了這一點的血緣情分,才會死在向琳的手上。
定都的風雲,總是詭變,死在戰場上的將軍也好過到死得不明不白,她終於知道,戰爭帶來的,不會只有死亡和勝利。
她不明白的是,向夫人要怎麼下毒,那麼多蒙汗藥,她要怎麼下,就算是混到飯菜中,幾十萬人的,一個鍋下毒也要費時不少,何況像楚觀雲和凌然那般還是特意開的小灶,要如何下呢?用水嗎?這似乎也不是最好的辦法,喝水的缸她不知道有多少個,而兵士並不一定每一個人都喝。向夫人,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事不宜遲啊,一定要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