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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杯？”他不再我和爭鬥，放下驕傲的樣子倒有些可憐，我也不好意思看他乾坐著。

“我還沒小氣到那個程度呢。說吧，你想吃什麼？我請客。”我嘴裡故作大方，心裡卻在暗暗心疼我的銀子。話說，我自己怎麼浪費那是我的事，憑什麼要我為他花費呢？

“老三樣，我想你該不會忘記是什麼菜吧？”他又恢復了氣勢。

“服務員，來一份西紅柿炒蛋，一份涼拌黃瓜，一份紅燒肉。”我喚來服務員，點了他慣愛吃的三個菜。說實話，這個男人在飲食上就是這麼沒追求，什麼山珍海味都不見他愛，就喜歡這三個家常菜，喜歡到百吃不厭的程度。

菜上來，他每樣也就嚐了幾口，便皺起了眉頭，不肯下筷了。

“怎麼？口味兒變高檔了？連這三個菜都不愛吃了？”我撇撇嘴。

“不是不愛吃這三個菜，而是他們做的實在比你的手藝差遠了。自從你走後，我再也沒有吃到過那麼香的味道。”他眼神憂鬱地說。

當年因為他愛吃這三個菜，我沒少下功夫練，看了無數種菜譜，實踐了無數次，終於做得色香味俱全了。當年東方旭還曾玩笑說，我可以去開個小飯館了。但是此刻，我實在沒有心情陪他玩兒憂鬱。

“還是佛語說的有道理，這世間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你此刻的心情恐怕就是如此。不過，我還是勸你別再白費力氣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它不會重新再來。與其在這裡懷念，不如去用心尋找下一個值得你愛的女人吧。”我收起嘲諷和不屑，很認真地說。

“好，你終於學會不再逃避了。但是我也要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當時我做了那樣的選擇，心裡明知道是錯的，但是為了家庭利益，也為了自己的貪婪，我還是放開了你。可是從你離開的那時起，悔恨就像蟲子一樣，每時每刻都在啃噬我的心。後來，那種只有利益沒有愛的生活，她也終於厭倦了，我們就平靜地分手了。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我立刻買了飛往小城的機票，但還是遲了，你認識了靳宇，你用閃電般的速度結婚了。我知道這是你對我的懲罰，我無話可說，但是看到你過得並不幸福，我又捨不得離開。”他說了半天，我知道我在他眼裡，我已經從‘已失去’變成了‘得不到’，而靳宇在新竹的眼裡則永遠都是‘得不到’。

“我幸福，或不幸，其實都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不可能再給你機會，當年離開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那個和東方旭一起陷入愛情深淵的孟芸香死了。什麼也別說了，我們喝酒吧。”我決絕地說，這份勇氣凝聚了我無數個日夜的心碎的痛，如今一旦說出這話，我感覺我忽然解脫了。

“你錯了。你幸福，我會為你高興；你不幸，我會很難過，而且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若他真的待你不好，我一定會將你奪回來！”他依然執著。

“你這是徒勞。縱使他不是我的幸福歸宿，你也絕對不是我的良人。將來的某一天，我或或許會離開他，但是下一個我要選擇的男人絕對不是你。如果你願意，作為朋友出現在我身邊，我接受；如果還存了重溫舊夢的想法，那麼我們從此只能是路人！”我咬牙切齒地說，也不管他聽了會怎樣難受，就算是痛，那也是他應得的。

他不再說話，我們一杯接一杯地碰杯，直到喝得頭腦發暈。走出飯店大門時，腳彷彿踩在了棉花堆裡，東方旭攙著我，但是我感覺好像一個普通朋友在身邊，半點臉紅心跳的感覺都沒有了，原來，一切早都過去了，只是等待某一天，我們面對面，才可以揭開答案。

坐在計程車裡，我依然處於半昏迷狀態。等到下車，我才發現我們停在了半山坡，我被嚇出一身冷汗，頓時清醒了一些。

“這是什麼地方？你該不會先奸後殺，然後毀屍滅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