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張弼傳(一)(第1/3 頁)
自從王蘭死後,張祼便帶著張弼回到了‘悠然觀’,更是嗜酒如命,對待張弼多是提供兩餐,便也不再理會孩子的成長。除了偶爾下山行醫,常常便會在觀前的墳塋前枯坐,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日回到山下,張祼便將草藥全都交給了城中秦家,帶著孩子回到了觀中。
也基於此認識了秦家父子,長子秦漢頓覺父子二人可憐,便時常派人送些衣物飯食到觀中進行接濟。
而這張祼也正式變得人如其名,嗜酒如命,‘一貧道人’亦更加符合他現如今的情形。
張弼算是乖巧懂事,十歲便能自己照顧自己。
十年之間父親教會他讀書寫字、醫書藥識,看著他父親在村裡被人稱頌,也是自豪心起。
現如今看著爛醉如泥,整日渾渾噩噩的父親,沒有往日一點精神氣。小小年紀的他,更是把母親的死看成由於父親的缺失造成,所以對於他父親,也由崇敬變成了恨意。
於是,他也不再願意在道觀陪著父親,更習慣在山下街頭,浪蕩遊離;更是結識了一幫在街頭共同遊離的兄弟。
那時候城中學校“集英”還沒有像如今這般,秦漢也還沒當家作主。看著張弼變成這般,他也感覺無奈。
在張弼十八歲那年,他和一幫乞丐兄弟一起去一處豪門偷東西。
這豪門主人本是讀書人,是鍾姓,奈何家道中落。
鍾家中人也都分崩離析了,只剩這鐘家小兒子鍾肅一人。雖然滿腹經綸,卻抵不過三兩帛金。家裡的東西也都被親戚家丁瓜分了個乾淨。
但畢竟家宅還在,所以張弼和幾個小乞丐兄弟,一起準備趁著家中無人,偷揀一些有用之物。
雖然鍾家家道中落了,但“破船還有三千釘呢”。一行四人趁著夜色就悄悄潛入了鍾府。
為首一人叫虎子,他對幾人說道:“聽鍾家下人說道,這鐘府已經走的沒什麼人了,府邸也都抵押給秦家了,咱們趁著現在沒什麼人,去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摸些值錢玩意。”
一行四人就各自動手了,這是他們這幫人的規矩:行動統一,各安天命。每個人一個方向,互不干擾,得手之後,所賣之物,錢多錢少,全憑個人運氣。
在乞丐幫裡,他們這算十分公平了,不像有的乞丐幫,需要把大頭上交,統一分發,留給底下之人沒有剩多少。於是好多人就留後手,值錢東西私藏起來,但一旦發現也免不了一頓教訓。
夜色如墨,看這府中毫無煙火之氣,眾人也都放下了心,但也都擔心沒留下什麼值錢玩意。
張弼選擇了一個房間,就偷偷溜了進去,在黑暗中開啟了手電筒,不敢有太大動作。看著滿地狼藉,心中也顧不得唏噓了,偷東西玩的就是這份刺激,還有前方未知的尋寶樂趣。
循著燈光,他摸索到一排書架,看這雕飾,應該是個古件,價格不菲,想必是太過於沉重,沒人瓜分。伸手觸及,質感強烈,張弼不認識是什麼木材,但是木質堅硬,入手絲涼如玉。無奈搬不動,只能作罷。
書架前方應該有一個書桌,看地上的印記,應該是最近剛被搬走,只留下了滿屋的紙張,散落一地。想必這鐘姓人家也是愛書之人,最後竟得如此下場。。。
眼看屋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張弼也就不想做停留,剛抬腳,就看見外面有燈光閃爍。出於警覺習慣,他立馬關了手電,本以為應該是同夥的幾個兄弟,看這模樣,又不像是鬼鬼祟祟的。
“莫不成是這鐘家留下之人,”張弼心中剛剛詫異,門外就響起開門聲音。
眼看四下都被搬空了,無處可躲,他心生一計,立即躺在地下的紙堆裡。
好在夜色夠深,進屋之人,並沒有留意,一時間讓他矇混了過去。抬頭看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