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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辰已經候著了,見到我,急忙上前,扶著我下了軟輿,低聲道:“玉解元,皇上已經在裡面候著了,奴婢扶著您進去就是。”
我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能走。其實我的身子也不弱,失血過多,吃了一點補品養了一個來月,早就養回來了。再加上歐陽十二地方學的武功,對於調養身子,實在有用。只是心中鬱悶,精神也有些懨懨的而已。
沐辰卻不依從,低聲說道:“玉解元,您就讓小人盡一點心意吧……”扶著我,進了小書房。
皇帝正面對著一幅畫站著,背對著我。聽聞聲音,猛然轉過身來,看著我,腳步就要往我這邊衝過來。隨即定了定神,站定了,看著我,笑道:“朕的才子終於回來了。”神態竟然有幾分不能掩飾的激動。
心中感動,當下推開了沐辰,跪下。皇上前幾步,將我拉起來,說道:“這番苦了你……這裡不是朝廷之上,用不著盡什麼君臣之禮……”
我動了動嘴唇,心中不知怎麼一陣酸澀,眼淚就落了下來。東方嘯鳴伸手,竟然直接就用衣袖來給我擦眼淚,說道:“不哭……你身子好了就好。”擦了一下,才驚覺自己的失儀。一時之間,一代君王,居然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但是這只是一瞬。東方嘯鳴笑了笑,說道:“你這孩子……沒事哭什麼。過來,你給朕看看,傷口……在哪裡?”
我伸手,要褪下自己的圍脖。東方嘯鳴伸手止住了我,道:“你自己看不見,別傷著。朕來。”伸手,輕輕將我的圍脖取下來,又將我的衣領給輕輕解開了,看著我的傷口,怔忡了片刻,才說道:“你這孩子才十五歲而已,怎麼就對自己狠得下心?”
頓了一頓,似乎在等我回話,片刻之後才自失的笑起來,說道:“朕倒忘記了,你的嗓子傷了。”伸手拉著我的手,說道:“到御案這邊來……你告訴朕,你當日怎麼就對自己狠得下心呢?”語氣之中,似乎有些責怪,又似乎有些心疼。
東方嘯鳴將一支筆遞到我手裡,那種溫柔與親密倒是叫我呆愣了片刻。今天的皇上,與上次相比,似乎完全是兩個人了。不像皇帝,倒是像一個溫和的長輩。片刻之後,我提起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興朝才子,不受異族之辱。”
“興朝才子,不受異族之辱?”東方嘯鳴笑了起來,搖頭,說道:“你還真的不改狂性啊,也不怕別人譏諷,居然自稱‘興朝才子’了……不過你還真擔得起這個稱呼。你這孩子啊……”說完了這一句,才似乎是猛然警醒,問道:“御醫與風行烈的奏摺一到,朕就召集了全體御醫討論,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有一定的兇險……你這孩子,要不,咱們不割了,好不好?你看,你這傷口,已經夠猙獰了,如果再割一次,一定更不好看……”
東方嘯鳴的神態,倒像是在哄孩子。心中軟軟的都是感動,我提筆寫下:皇上可要啞臣?
東方嘯鳴眉頭一皺,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其實你能寫字,也不影響生活了……朕多派人手服侍你,難道還怕不方便不成。”
我搖了搖頭,心中明白,即便是東方嘯鳴對我再寵愛,也不能給我這樣的答覆。也怪不得他,國家法律既定,作為皇帝,本來就沒有隨心所欲修改的權利。法制化是國家發展的必然趨勢,國君的權利,是一定要限制的。
東方嘯鳴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性子犟,又倔強——你今天要見我,是為了什麼事情?你只管說,朕無所不準。”
他這樣說話,我倒是怔了怔。東方嘯鳴一連用了兩個“我”,那就說明,皇帝的心情非常激盪,他竟然連自己的專用自稱都忘記了。
我提筆寫下:“願用延州城外火藥配方,換取李恆將軍一命。”
東方嘯鳴怔住,說道:“你說什麼?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