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箭雨中(第1/3 頁)
六國聯軍陣型後方不遠處,安培鬆放下手,將手中的千里鏡遞向旁邊的汪直介,哈哈大笑道:“楚國這些兵,還真是沒見過真刀真槍啊!仗還沒開始打,城牆上的主將就先躲得沒影兒了!汪相,你也看看!”
六國伐楚,乃是大事中的大事,故而當日在狼主帳中參與議事的六國重臣並未急於回返各國,而是大多留了下來。
今日又是首戰,所以這些重臣幾乎都跑到前線的後方來觀戰了。
汪直介接過千里鏡,湊到眼前,擺弄了一陣,總算看清了遠處雁門關城牆上的情景。
雁門關城牆上,不僅看不到楚軍主將的身影,連半個人影兒都看不到。能夠看到的,只有一片又一片的箭矢自聯軍陣型中飛起,如同下雨一般,射落到雁門關城牆內外。
“行軍打仗,老朽乃是外行。不過,老朽這個外行也知道,戰之事,士氣為先。當此我軍發動攻擊之時,楚軍主將當屹立於城牆之上,以振士氣。這楚軍主將一退,楚軍還有何士氣可言?此戰我軍必大勝!”汪直介將千里鏡交還給安培松,捻著山羊鬚,搖頭晃腦道。
他這一搖晃,身下的戰馬打了個響鼻,踢了踢前腿,唬得汪直介連忙夾緊褲襠,抓住馬鬃,不敢再動彈。
“牧天王,楚軍不僅膽小如鼠,而且連護城河的冰都不知道鑿開,分明是不懂兵法。此戰看來應該會是牧天王指揮的最輕鬆的一場大戰了!”安培松探頭看向策馬立於這群重臣中間的牧天豪,大聲說道,語氣中不乏酸溜溜的味道。
此戰天狼朝出兵最多。按照七國聯合打仗的慣例,拿下大楚之後,天狼分得的好處會最多。而牧天豪做為此戰的聯軍主帥,同樣能分到令安培松極度眼紅的好處。
聽到安培松和汪直介的話,這一群人中的大多數人都大笑起來。
雁門關城牆上的情形,他們也都看到了。
這楚國的守關主將,確實是太慫了一些,躲得也太快了一些。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照這麼看,這一場大戰,還真地是不需要費太大工夫。
牧天豪沒有跟著這些人笑。
聽到安培松對自己說的話,牧天豪連應他半聲的心思都沒有。
這個矮矬子心裡在想什麼,牧天豪太清楚了。
七國的領軍之人中,牧天豪最看不起的,就是這個安矬子了。
這個王八蛋,貪財、好色、嗜殺、殘暴不說,還特別能欺軟怕硬。
七國之中,若論綜合國力,目前無疑是天鷹最強。所以,在蒲奕和布傳慶面前,這個安矬子從來都是一副舔狗的德性。但是,在金烏重臣面前,安矬子卻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臉。
就在六國緊張備戰之時,金烏也曾派使臣前來商議,希望此戰能夠算上金烏一份。而在商議此事之時,對金烏使臣最趾高氣昂、羞辱得最厲害的,就是這個安矬子。
牧天豪非常清楚,安培松之所以這麼做,一是不想讓金烏分潤去拿下大楚的好處,二則更是因為六國都清楚,伐齊之戰拖了一年多不了了之,受損失最大的,就是金烏。
可以說,在跟北齊耗了一年多之後,以舉國之力參戰的金烏想要再崛起,不知道得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所以,在金烏使臣前來商議時,安培松才敢跳得最高、懟得最兇。
“博西,你怎麼看?”牧天豪皺眉看著遠處的雁門關,心情頗為沉重。
陽光下,雁門關就像一座黑沉沉的、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樣,壓在牧天豪的心頭。事實上,這二十年,天狼的軍隊也確實從來沒能逾越過雁門關,甚至連靠近都不敢。
“牧天王,有些不對勁。楚軍像是在示我以弱。”蕭博西也皺起了眉頭。
身為天狼的西院天王,這些年蕭博西也沒少跟寧遠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