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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是所有的石像都是門農。
我駕著大卡車駛過空蕩蕩的街道。今天只收了七具屍體,每一具都不想還會在焚屍爐裡叫喚的。
我駛過一個幼兒園時,一個沒有面具的男人男人抱著一堆東西跑出來。
由於兒童的身體小,他們感染病毒後發作的比成人快得多,因此早就沒有兒童了。然而這幼兒園門口並沒有表明無人的白標牌,也沒有紅標牌,說明裡面還有正常人。無人住宅是白標牌,病人住宅則是紅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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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病人搶劫無人住宅,這並不違法。而他從這幼兒園裡出來,只怕那裡已沒人了,不然,他是犯了搶劫罪,我可以將他就地正法。
我跳下車,拔出槍來,對他喊道:“站住。”
他站住了,看著我。他的手裡,是一堆女人的衣服。
我說:“這不是無人住宅,你已經觸犯緊急狀態法第八條,必須接受死刑。”
那個男人的臉也擠作一堆。能做這種表情的人,至少還可以到處跑上一個禮拜。他道:“我不知道,我是新來的。”
“不必解釋了,你必須接受處罰。”
他的臉扭屈,變形,嘴裡開始不乾不淨地罵著。我開了槍。在槍聲中,他的腦袋像是一堆腐爛的爛肉,四處飛濺,在牆上形成一個放射狀的痕跡。而他的屍體,也是真正的屍體,向後倒去。
緊急狀態法第八條,凡病人進入未感染者住宅,不論何種理由,一律就地處決。
這條不近人情的法律得到了所有未感染者的支援,因而得以透過。
我踏進那幼兒園裡。
生與死,在這個年代已不重要了。殺了一個人,我心中沒有一點波動。我想的只是,他進入這裡,可能原先的住民已經死了,或者這裡的住民已感染。不論如何,我必須要弄清楚。
“有人嗎?”
我喊著。在教室裡,還貼著一張張稚拙的兒童畫。《我的家》。在那些誇張得可笑的人和景中,依然看得到畫畫的孩子的天真和可愛。儘管畫筆拙劣,但至少看得出那些人沒有感染。
沒有一個人。黑板上還寫著“一隻手,一口米”這樣的字,但沒有一點有人跡的樣子。也許這真是個無人住宅,我是錯殺了那個人了。但我沒有一點內疚,他無非早死幾個星期而已。
我穿過幾個教室。後面是一排宿舍,但沒有人。
看來是個無人區了。我的車裡還有幾塊標牌,得給這兒釘上。
我想著,正準備走出去,忽然在樓道下傳來了一點響動。
樓道下,本是一間雜物間,沒有人。從那裡會傳來什麼?目前已沒有老鼠了。所有的老鼠早於人石化,因為個體要小得多。現在,只有大象在感染後活得最久。
這裡有個地下室!
我推了推門,門沒開。我退了一步,狠踹了一腳,“砰”一聲,門被我踢開了。
下面,簡直是個玩具工場。
我說那象個玩具工場,因為足足有三十個小孩的石像。有各種姿態,甚至有坐在痰盂上的。但那確實都早已石化了。
我苦笑了一下。每個小孩,也有近六十斤,三十多個,一共一千八百多斤。這可是件體力活。我搬起一個手裡還抓著玩具汽車的小男孩,扛在肩上,準備走出這間地下室。
“你不能帶走他們。”
我看到從牆上一個隱藏得很好的門裡走出一個人來。聽聲音,那是個女子,可身上也穿著厚重的防護服。
我站住了:“還有人?你剛才為什麼不出來?”
她盯著我隱藏在面具後的臉,像要看透我臉上的卑鄙和無恥。她慢慢地回說:“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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