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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站起來,笑了笑道:“我已經這麼決定了,毛管家另外還有話說沒有?”
毛七想了想,才結結巴巴的道:“我們小姐的脾氣就是這個樣,相公沒有事最好不要再去皋蘭,免得遇見了不太方便!”
寇英傑忍住心裡的怒火,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皋蘭我是一定要去,你們小姐也是一定要見,見了面她真要怎麼樣,也只有由著她了!”說罷,拱了拱手,徑自轉身步出。
毛七看著他的背影,翻著白眼兒。在他眼睛裡,這個人可真是個傻瓜,到手的錢他居然推了出去。
寇英傑來回的在房裡走了一圈,實在難以抒出緊壓在心裡的一腔怨氣。
“郭彩綾!你也太小看了我寇英傑這個人了,寇某人畢生服膺於忠義二字,豈是貪圖財利的無為小人?我千里送喪,送的是你生身之父,你居然把我當成孟浪登徒之流,打傷了人,自己不來,卻派個奴才送銀子給我……分明是小瞧於我!”
越想越氣,忍不住重重的在桌案上擂了一拳,發出了“碰”的一聲,白燭一跳,差一點倒下來。他的眼睛可就情不自禁的接觸到了那個黑漆的棺材,由不住喟然發出了一聲長嘆。
“師父……”他心裡暗忖著:“你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以愛女終身相托,只怕弟子無能為力,不得不辜負你老生前的一番期盼了!”
剎那間,熱淚猝湧,幾乎忍禁不住,視覺裡的一切俱都變得模糊了,那雙白燭的炯炯光蕊,陡然間幻化為栲栳大小的兩團金光,就在那兩團光影之中,疊印出郭白雲生前皤皤白髮銀髯的一顆人頭。
寇英傑喚了一聲:“師父!”陡地撲過去,才知是幻影一團。
面對著郭白雲的棺木,他不禁興起了一片傷感。老人的慈暉,恩情,歷歷過目,使得他感到一種難以排遣,責無旁貸的一種痛苦,一種受知遇而無從答報的痛苦。
眼前的一腔頹唐,萬種惆悵,無非皆是由於那個玉觀音郭彩綾身上而起。
這一個突然的發現,猝然使得他大吃了一驚。須知“情魔”因“心想”而生,兩者互為因果,傷人於無形之間,被害者一入泥淖,即難以自拔脫身。寇英傑眼前正是如此。其實,在他第一次看見玉小姐晶瓶雕像時,是己留下了內在的情因。
這種魔相的滋生,原是極其自然而不著痕跡的,很難被人自省發覺。寇英傑總算是一個智者,在他忽然憧憬出此番感情大變的不同凡響來因時,內心油然的生出了一番警惕。他不禁苦笑了起來。想到恩師郭白雲那般奇異武功,具有真知灼見的一個高人,居然也會做出這般的胡塗事情。
他是不該把女兒終身許託與我的!寇英傑心裡這麼想著,她是天上的一顆星,閃爍著令人目眩的寒光;是一道雨後的彩虹,那般的五彩繽紛,綺麗多姿!她該是一隻鶴,一隻雲際翱翔的天鵝!是萬人目睹下,永遠高高在上,羽衣雲裳的九天仙女!
這一切都是虛無飄渺,可望而不可及的,誰要是意圖得到她,佔有她,該是何等的不自量力,何等的不智與呆痴!
剎那之間,寇英傑把自己看得那般的渺小。郭彩綾愈是高貴出塵,他也就愈加的顯得渺小。兩者之間的距離,似乎是愈加相差得遠了。
終於,他發出了一聲喟嘆!宛如從夢中驚醒了一般,他得到了暫時的寧靜與甦醒,自己告誡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吧!”
他對自己說:“把師父靈柩送到安葬以後,我就離開皋蘭,遠遠的離開她。”這麼想著,心情似乎開朗多了。
身上的鞭傷痛楚也似乎輕得多了,那先時自認為身受的諸多委屈,也都不再計較,覺得無所謂淡多了。他站起來振作了一下,覺得肚子一陣飢餓,這才想到整個大半天時間,自已還未曾吃過一點東西。
對於自己這種失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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