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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驚訝:「做丫鬟?」
「昂,可不就是做丫鬟,難道是去做主家姑娘啊?」
閔蘭想到什麼,尷尬道:「你原本就是主子姑娘吧?對不起啊。」
安雅著急地看看四周,被賣掉之後阿孃和婉娘娘還能找到她嗎?找不到會不會就不找了,就不要她了?畢竟,奶孃也說了,她又不是親生的,也不像大哥三哥一樣是過繼隨了秦家姓。她是親娘嫌棄帶她改嫁累贅,丟進宮裡的。
思及此,她委屈又害怕,默默垂淚。
閔蘭望著她冷靜下來,眯眼笑了笑。
長途跋涉帶來的疲累直觀體現在了孩子們的睡眠上,哈欠連天,眼睛根本睜不開,安雅望著破碗裡的米飯和一點葉子菜,大眼瞪小碗。
算是刀口舔血的勾當,柺子們很謹慎,走的不是官道,不需要過明路,一路上基本沒有村戶,到了晚上會有提前設好的站點休息。
顛簸的石路讓安雅吐了出來,吐了一馬車,眼看弄髒了馬車,閔蘭大叫,「好髒啊!」
李泗進來檢視,看到汙穢臉也黑了,拎起安雅拖到水邊,把頭按進水裡。
看到水裡吐出泡泡,才放她出水面,幾個呼吸後再按回水裡,迴圈往復。
安雅大口呼吸,抓住僅有的空氣,恨恨地說:「賤人!」
李泗怒火中燒,「敢罵我?把你賣進最下等的勾欄院,看你還罵不罵得出來!」
安雅再次入水,直到肺裡空氣擠乾淨,李泗撈她起來,重重甩了幾個巴掌。
嘴裡破了,嘴角滲出了血,安雅仍然叫罵:「賤人!我看見你就噁心!」
李泗輕蔑地哈了一聲,拖回馬車裡,吩咐道:「不許給她糧水,叫我看見了就和她一樣。」
大理寺裡謝百齡正對付擒走安雅的道士,剛一進去,道士就看到一間牢房裡吊著兩個血淋淋的人,已經沒個人樣了。
道士嚇得肝膽俱顫,磕頭求饒,謝百齡指著那兩人道:「你拐走的小娘子,是當今陛下的公主,是一代大儒的遺女,這兩人姓方,落到如此下場,是因為他們當初害的,是蘭陵公主的生父。」
「我交代我交代,我知道的都說。」他一個普通人,不能想像,什麼樣的刑法能把兩個好好的人變成那樣,看一眼,這輩子都擺脫不了噩夢。
謝百齡叫來主簿錄口供,「說。」
道士抖如篩糠,一五一十交代了:「我們領頭的叫李老四,他是祖上傳下來的這生意,差不多每個地方都有暗樁,譬如長安金陵洛陽這三地,地方大不見了一二個孩子不顯眼。拐來的孩子互相轉賣,絕對不能賣在本地的,一定要間隔上百里,中間的路上都有暫留的地方,不會驚擾官府。」
謝百齡負手而立,思索一番,道:「把他送去京兆。」
三郎頂著日頭快馬飛馳,京中抓了窩點的人審問,說這批要賣到涼州去,路上再找不到,就要去涼州守著了。
路邊茶棚裡,仰頭灌了一壺水,流出的水順帶洗洗臉,三郎煩躁地捶了下桌子。
長安到涼州的路何止三千大道,他要如何去尋?
得到道士口供,三郎指使隨行的黑衣鐵衛馬不停蹄把人帶來。
三郎圈了個繩子,套在道士脖子上,低沉地說:「帶路。」
道士哪敢耽擱,領著他們去柺子的據點。
……
李泗在途中賣了幾個女孩,涼州多山,與外交往不便利,山裡很多人家喜歡買童養媳,省了聘禮不說,能多幫家裡幹幾年活。
安雅在閔蘭的惻隱之心下,偷偷吃了一點東西。
「我聽說,老李已經商討好了人家,要把你出手賣了。」
安雅用袖子擦了嘴,「什麼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