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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威脅可能根本起不到作用。

顏壬拼盡了全身力氣咬緊牙關，但是牙齒都觸碰不到他的舌頭。

他看見了那雙豎眸的金色巨眼冰冷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在看一隻螻蟻一樣。

顏壬臉上的得意之色一瞬間煙消雲散，他只能聽到自己嘴裡發出的苦苦哀求的聲音。

但那隻金色巨眸沒有泛起一點波瀾。

圓乎乎黑乎乎的小烏鴉精縮在厙滄的龍鱗裡，扒著龍鱗邊邊，只探出一個小鴉腦袋瞅來瞅去。

那個先前還惡狠狠威脅鴉鴉的人類現在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小烏鴉精膽子壯了起來，踩著爪爪揮著小翅膀撲騰到地上，悄咪咪靠近了一點。

顏壬血液模糊的視線中看到那隻黑色烏鴉精，一刻也不消停地在他身畔蹦躂。

明明只隔著一尺遠，但是顏壬卻連動一下手指都無法做到。

那咒契連線著生死，意識逐漸恍惚的時刻，顏壬彷彿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內有兩顆心臟在跳動。不同的是一顆是他原本的心臟，而另一顆小小的，像顆小彈珠一樣，連跳動起來的動靜也十分輕微。

不知道此時此刻顏徵的心臟是否還在跳動？顏壬這樣想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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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

小烏鴉精探著圓乎乎黑乎乎的小鴉腦袋伸到他臉上使勁瞅。

顏壬緊緊閉著眼睛， 臉色慘白，看上去沒有一點活氣。

小烏鴉精踩著爪爪在他臉上留下幾個爪印，小黑翅膀撲撲毫不留情拍了兩下， 顏壬還是像死了一樣毫無反應。

小烏鴉精低下頭啄了啄自己胸口了絨毛， 它的小腦瓜裡鬧哄哄的， 有一顆比鴉鴉的小身子都要大的東西在不停跳動，吵到了鴉鴉。

黑龍察覺了它的動作， 眸色暗下來。龐大的龍身憑空消失，英俊高大的男人站在山石間。

厙滄的手掌託著小烏鴉精，小烏鴉精還在不停啄著小胸脯上的絨毛。圓團團的小身子身上的毛炸開了，看上去大了一圈。

厙滄垂眸看著它， 手指溫柔地順著絨毛的紋路順了順。小烏鴉精在他手指上蹭了一下，依舊低頭去啄自己的小胸脯。

厙滄神色一冷，目露殺意地看著躺在地上看上去氣息全無的人類。但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 一陣風捲起顏壬的身體，隨著厙滄一起隱入雲層中。

·

麒麟掰開顏壬的嘴， 又翻了翻他耳朵，還把小烏鴉精扒拉出來掀開小翅膀看了看。

厙滄被他弄得心煩意亂， 「你到底懂不懂？」

麒麟故作沉思了半天，最後利落地搖搖頭：「我不懂。」

厙滄的眸色更冷了一點。

小烏鴉精倒是精精神神的，不停低頭啄自己小胸脯上細小的絨毛， 彷彿要把什麼東西啄出來一樣。

厙滄順了順它軟乎乎的絨羽，修長的手指插/進了小烏鴉精的小腦瓜和小胸脯中間，擋住小烏鴉精的喙。

喙啄在厙滄的手指上， 並不疼痛，只有一些酥酥麻麻的觸感。但是小烏鴉精的小胸脯上的絨毛已經被啄掉了幾根，剩下的絨毛也亂糟糟的。

被擋住了， 小烏鴉精肚子裡咕嚕咕嚕地哼了幾聲，在厙滄的手裡來回打滾，圓潤的小身子不安分地扭動。

厙滄雖然對麒麟的語氣冰冰冷冷，但是安撫小烏鴉精的動作卻十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