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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斜著眼瞪著一旁,嘴角微翹,揚眉冷笑,緩緩道,“‘抗旨不尊?’——哎呦喂,就這四個字,立馬把那傢伙的腿都給嚇軟了!”
白南之瞧見她這模樣,也不禁笑了笑,隨即卻搖頭道,“這事我做得出格了,回宮後,恐怕還不是那麼好收拾。”
“知道出格了,你還那麼幹?”
“我那是一時衝動,事後才想到麻煩。”他說著,臉上沒有一絲慚愧,慢悠悠繼續道,“所以說,衝動是不行的,你遇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宋天天衝著他探頭吐舌頭,“是是是,反正你出事了也是我兜著。”
一片雪花恰巧飄進她的脖子裡,冰得她一陣激靈。
白南之伸手將她斗篷上的帽子給摁到她腦袋上,“快走,要是天黑了還不回宮,你想兜都兜不住。”
兩人合作至今,已有十一年,一直美滿和諧。
白南之除了會時不時挑幾本書逼著宋天天看以外,基本上,十分乖巧聽話。
所以宋天天非常滿意。
至於白南之怎麼想,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白南之還是會經常盯著窗外的白柱子出神,偶爾,剛剛從窗外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她時,他眼中依然會留著那種神情,充滿著信仰與憧憬。
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個讓宋天天好奇了多年的白柱子。
那個據說被所有宗吾國人稱之為“天塔”的白柱子,立於皇宮之東的天跡山上,由皇宮步行一個來回需整整一天。
當然,宋天天不會選擇步行,她走進驛站找到一個辛勤營生的車伕,往身上掏了半晌掏出一個最小的碎銀子,而後拉著白南之,在車伕呆愣愣地目光下鑽進了馬車。
車伕一直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想起要上車駕馬,邊駕馬邊千恩萬謝。
“看來下次出門前得多準備點銅板。”宋天天在馬車上低聲嘀咕。
車行一路,白雪皚皚,到了下車時車伕依舊在千恩萬謝,謝得宋天天好不尷尬,忙拉著白南之快快跑路。
沒跑幾步,樹後面突然鑽出來一個人影,將宋天天給撞了個頭暈目眩。
白南之急急在身後扶住宋天天,未及喝問,便聽對方一陣叫喚。
那是一個看上去比他們倆大個三四歲的少年,白白淨淨,面容清秀,一身衣物雖不華麗顯眼,卻也能看出價值不菲。
少年此時正“哎喲,哎呦”著,將自己全身上下看了個遍,然後抬著自己的袖子,指著自己的腰上的一道小口,“你們撞壞了本少的衣裳!”
宋天天正揉著自己暈暈的腦袋,猛聽到這句,抬頭一愣,“啥?”
“本少的衣裳,你們以為很便宜嗎?”那個清秀的公子哥兒挑起眉道,“被你撞壞了,得賠。”
宋天天與白南之兩人面面相覷,脈脈無言。
賠錢,兩人倒是不怕,只是不能吃虧賠冤枉錢。這人雖像個公子哥吧,但出來得實在太詭異。
半晌後,白南之揚聲道,“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和家妹私自出門,身上銀兩不多。公子不妨留下姓名,告與家住何處,過幾日一定上門致歉。”
“過幾日?想賴賬是吧?”少年彈了彈身上的灰,神色極囂張,“我們家的門,可不是你們想上就能上的……也不怕告訴你們,我爹,就是當朝付相公!”
白南之望宋天天,宋天天望天。
當朝,確實是有一個姓付的宰相,似乎還很受梁婉梁死老太婆重用。
宋天天沒怎麼見過這個付相公,付相公家的夫人卻常會入宮同她相陪,至於付相公家的小公子,最近剛剛長了幾顆小乳牙,咬起人來癢癢的,煞是可愛。
白南之又看了一眼那個少年,微笑起來,“既是如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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