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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多,怎麼到後來就能一杯一杯又一杯地把自己灌醉了?就算想學楊巡按的海量,那也得循序漸進,哪能這麼個喝法?搭上命也不過成個酒鬼哪就能成了酒仙!
振軒此時只覺得一個胸悶氣短,也不知道怎麼樣才好了,胡亂地揪扯著自己,直至髮髻散了、衣懷開了才像是舒坦了些,攤平四肢躺著不動了。看他總算消停了,昊琛搖頭一笑,彎身自榻前撿起振軒鬧騰時自他懷中落下的絹帕,欲替他再塞回懷裡,怕沾了灰,就手抖了抖,待要把那絹色略略泛黃、還帶著振軒體溫的帕子重新疊好的時候,手就僵在了半空,眼,危險地眯成了線!
再眼熟不過的孔雀牡丹圖!
從圖案到用色,堪堪就是他臥房中那架還在繡的炕屏的微縮!
他第一個念頭是“巧合”,卻忽視不了那種強烈的熟悉感,莫名地就知道這帕子出自誰的手!
胸中一些模糊的片段忽然清晰起來,他看到歸寧那日林蔭深處站著的人,無言相對、欲語還休,此時再想是何等的怪異!忽又想到他們重逢時的種種,那就該叫做喜出望外、眉目傳情了吧?再想到振軒今夜的舉止……原來、原來、原來這就叫舉杯銷愁愁更愁!
狠狠地攥緊了手裡的帕子,軟細的絹絲竟像是又冷又硬的冰塊,硌著手心,面色沉鬱地瞪了榻上酣睡的人,昊琛剋制著上前去搖醒他的衝動!枉他、枉他將他奉為上賓,如獲至寶地把他延至家中,指望著能慰那個人思家念親的苦,卻竟然、竟然是引狼入室!
“將軍,您怎麼了?”備了茶水回來的小廝一進屋就見昊琛的模樣像要噬人的,唬得立在原處不敢再往裡走。
昊琛被他一叫回過神,冷厲的眼風掃過來,小廝險嚇得瑟瑟,好在昊琛只掃了那一眼,“好好伺候振軒少爺!”咬著牙說完這一句,頭也不回地如風般卷出了屋子,徒留小廝張著嘴,看看大開著的房門,再看看榻上睡得香熟的振軒少爺,不知道將軍是哪裡不對了!
捲過了庭院、捲回了小樓,捲到每每令他歸心似箭的居處,李昊琛停下了腳,在門邊兒佇立——
屋內,一燈瑩然,容琳已卸了釵環,長髮鬆鬆地挽了個墮馬髻,隨意搭在中衣外,看著,就是一份兒慵然和嫻雅,不知有人在看她,正執了把銀剪小心地修著燭花。昊琛看了良久,一步步走過去,從後攬住了她,“怎麼還沒睡?”
聽出是他,容琳不急著回身,只往後倚到他懷裡,仰頭笑道,“軒哥無事了?”
昊琛伸手蓋上她的眼,如常般把下頜擱在她的頭頂,短促地笑了一聲,“他能有什麼事?”
容琳由得他用拇指摩娑著她的臉,在他的手掌下微笑,“說的也是。只是軒哥今兒這酒喝得可怪兇了些,我讓金桔攔著些都沒攔住。”
昊琛的眼在燭光裡又眯往一處,只是他懷中的容琳毫無所覺,聽著他似是不經意地道,“你怎麼還怕酒不夠喝的?那你要攔的也該是楊大人那個無底洞,倒去攔振軒做什麼?”
“將軍——”容琳輕輕地打了他一下,“積點兒口德吧!軒哥往常不大飲酒的,我怕他這般喝法過後會頭疼……”
“是嗎?”昊琛漫聲,“你們這對兒兄妹還真是相知相親得很!他說你的體質不便飲酒替你擋駕、你說他……”
“將軍!”容琳嗔怪,隱隱覺得不妥,昊琛的口氣似乎不大尋常,“我們是一處長大的,自然彼此親厚,遇到事了相幫……”
“是嗎?”昊琛還是象漫不經心的,“竟比跟我還親厚嗎?”
“將軍!”容琳把他的手扒拉下去,轉身面對了他,蹙眉,“容琳今晚備下的酒出錯了嗎?合著竟不是酒、倒是醋了?!”是她多心麼?她怎麼覺著昊琛是在試探什麼呢?那麼,他是在試探什麼呢?……軒哥?不會的!軒哥有事都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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