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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rdo;

他抓住了你的手臂：&ldo;是的，他們需要我們嗎?不，他們害怕我們!他們把我們像羊一樣驅趕、恐嚇、打擊，就像對猶太人一樣!這不合理，我告訴你，這不公平!&rdo;他揚起拳頭狠狠砸了下去，&ldo;公平嗎?這公平嗎?我們在墳墓裡腐爛，而他們則又唱又笑又跳!我們冷冰冰地躺著，而他們卻彼此相親相愛!我們的手指化為石頭，而他們的卻靈活自如。這太不公平了!我要說，打倒他們!為什麼我們該死，為什麼不是他們?&rdo;

&ldo;可能……&rdo;

&ldo;他們把我們的臉蓋上泥土，然後又豎塊石頭對我們評頭論足，然後把幾朵花塞到錫盒裡陪葬。一年才為我們掃一次墓，有時甚至一次不來。啊，我恨那些活人，一群蠢材!白痴!整日整夜笙歌艷舞，醉生夢死，而我們卻被遺棄一隅!這樣合理嗎?&rdo;

&ldo;我沒想過……&rdo;

&ldo;哈!&rdo;他大聲叫道，&ldo;我會收拾他們的!&rdo;

&ldo;怎麼收拾?&rdo;

&ldo;今夜在樂土林中，我們有數千兄弟，我要帶領他們去大開殺戒!他們遺忘我們已經很久了。如果我們不能活著，他們也休想!你會來嗎，朋友?我跟很多人都講了，加入我們吧。墳場今夜將暢通無阻，亡靈軍團將湮滅那些異教徒!你會來的，對不對?&rdo;

&ldo;對，也許吧。我得走了，我必須要找到那個地方。我想我會加入你們的。&rdo;

&ldo;那就對了。&rdo;他說。

你走開了，他消失在夜幕中。&ldo;好，不錯，就這樣。&rdo;

很快就上山坡了。感謝上帝，天轉冷了。

你屏住了氣息。遠處，祖母家的房子在夜幕下發著微光，顯得樸素而又大氣。這裡祖母曾養育過她的兒孫。小時候你就坐在門廊上看火箭屁股冒著煙上天，看風車呼啦啦地旋轉，還有比昂叔叔用手捲菸點著銅炮發出震耳的轟鳴。

歷歷往事震顫著你的身體，你明白了亡人夜行的原因。多美的夜晚!芳草含露，你沉思著踏過濕漉漉的草坪。此刻如此甜美!明日無日，昨夕永逝，而今夜才實實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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