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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本能拉緊了胸口的衣服。
聽她驚疑不定的喃喃:“是你?”
是我?是我什麼?我是什麼?
順著她的視線,我去看那道對我表示歡迎的門,門邊那排字就如探照燈,照得眼睛發花,我立刻叫了起來:“不可能。”
三頭姑娘點了六個頭之多:“我也不信。”
殺人者。
那門上的三個字是,殺人者。而且字跡與眾不同,還泛出淡紅色。我剛才觀察不夠仔細啊,排隊人數最少的,不是思想那條線,而是這裡。
說我具備殺人的天才,我表示悍然的反對,不是說我慈悲為懷,而是因為我讀書以來,向來必須以行賄作為體育及格的必要手段,倘若體育是一門重要課程,而所有的體育老師都大公無私,在我的成績評定書上秉公執筆的話,我不要說拿博士學位,能不能從技術學校撈到一個肆業證,都是很大問題。這樣的體格和力氣,叫我去殺人?殺蟑螂我都以自傷收場。
夜叉姑娘表示不同意:“這裡是輸送天才之地,講究技術與修為,要體格和力氣,左數三十七道門是舉重專業,你剛才試過,摔出個包來了吧。”
那麼,殺人的天才是什麼樣的?答曰:不親自降臨一下,沒人會知道。
既然如此,你拉我出來幹嗎?你知道這麼一下,人間損失了好幾個開膛手傑克嗎。
夜叉姑娘稍覺赧然,爭辯道:“我以為是儀器故障……”
起身走回小賣部,一會拿了盒泡麵回來了:“喏。這個給你。”
阻礙了我成為傳奇人物的大好前程,一盒泡麵就可以彌補嗎?不過這話我沒說出來,怕的是人家惱羞成怒,收回去就不好了。收到女孩子饋贈的禮物,對我是破天荒頭一遭,值得在面板上刻下日期地址細節,留為永恆紀念。
我喜滋滋接過泡麵,湊到鼻子上聞了一下,看能否分辨出是什麼味道,忽然發現大眼珠下,那些我曾以為是牛肉蔬菜之類的圖案,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和食物半點邊都不搭,完全是瘋狂印象派筆下的變形花卉景物大組合,粗一看沒咱的,細一看,頭髮就豎起來一半,平衡神經受到極大考驗。
靠著我一日之間兩次穿越空間的微薄經驗,我勉強站穩了腳跟,對夜叉姑娘投去滿腔疑惑:“啥?”
人家回答不可謂不簡潔:“吃。”
吃就吃,怕你嗎。我快手快腳拆開包裝,裡面是一塊燒餅模樣的東西,不過烤得過了頭,黑糊糊的,烤過頭人家也是個餅,我不挑剔,囫圇一口就吞了下去,胃裡一充實,立刻向全體內臟發出饑荒狀況緩解通知書,心肝脾腎都為之鬆了一口氣,你知道飢餓的終極結果就是內臟動力衰竭,大家一個接一個罷工,沉入無可挽回的寂滅,這對它們或我,都不是什麼好訊息。
我吧嗒吧嗒嘴,問夜叉姑娘——現在對著我的其實是她的第一個頭,清秀無倫,望之心怡:“吃了,然後呢。”
那對美麗的眼睛凝望我,閃爍的光那麼溫柔,我痴迷地望著,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何時何地何種天氣,身軀懶散,靈魂軟弱,不知不覺之間,恍然陌上花發,行人緩緩醉。
閉眼,再爭眼。
夜叉不見,身前另站了一個人。
是真的人。只有五官,亦只有四肢,男孩子,大約十六歲上下,瞳仁深藍色,容貌俊美,頭髮灰紫色,長長的紮在腦後,脊背站得挺直,正面無表情地注視我。
就算我是一隻土狗,也看得出他衣著的華貴,搭配凡事無足輕重神色,儼然貴族。我惴惴不安地想,莫非我瞪著美女看,惹毛了什麼大後臺,現在要抓我去正法嗎?
忍不住退後一步,一邊去摸身邊的指南書,頓時大驚,書不在了。我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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