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第2/4 頁)
等無趣。
“阿奴,好阿奴,張嘴。”
簪纓聽話地照做,閉眼張口,香舌微露,純欲橫生。忽然,她咦地一聲,瞬間睜開了眼,抱著衛覦的脖子道:“謝府君情達事謹,今日之會事關重大,以他之能,怎會不慎走漏風聲……莫非,他是故意……”
身罩大氅的男人臉上毫無意外之色,垂眼看著冰雪聰明的人,她恢復清醒的眼波里,哪還有半分旖旎。
他沒脾氣地一嘆:“這種時候,能不能不想公事了?”
梁麥去遠了,停在芳草連天的林道旁的那輛軺車,不一時也在一隊精練兵馬的護送下轔轔遠去。
謝二郎隨著他父親的目光望向北方的天,聽父親輕喟一聲:“人心若水,心之所向啊……”
“早就提醒過阿父,小瞧這名女郎是要吃虧的。”謝止嘴角露出一點由衷的笑意。
這一點,之前在豫州談判時,他便已經領教過了。
壽春,正如阿纓所言,不異於豫州乃至整個淮南的龍睛所在。他在此治政的兩年間,一直在暗中與簪纓當初留下的乞活駐兵以及以傅則安為首的能吏集團博弈,就想著把此處的統治權多控制在手裡一分。
可到底比不了人家的手腕硬,事到關頭,說奪也就給奪了過去。
他這個空頭傀儡太守,確實是當到頭了。
唯一俯仰無愧的,謝止自問在治期間也算兢兢業業,沒有對不起一方水土百姓。
“好一著顛倒黑白的翻覆手,的確小看不得。”謝韜徐徐頷首,“舉清能,拔寒素,均田地,抑豪族,敦教化。有良臣輔弼,亦有改革決心,今日一試,格局勇毅也不遜色。聽說,她還特給北朝州府下過令,取消閨閣女子十七不嫁便被官府強配,以及寡婦抑配的條令。換成男子,前者未必不及,這等細枝末節卻未必在意……這女子,好是好的。”
謝止失笑,“這些話阿父方才當面為何不說?”
說著,他眉間又有些擔心,“只恐大司馬記恨父親了。”
衛覦除了最開始稱謝韜兩聲世叔,自謝韜說出那句“衛覦將死”來逼簪纓應對之後,他的態度便陡然一變,威煞刻戾,雙方之間的那點舊交情就此蕩然無存。
衛覦此人愛憎分明,誰敢觸他逆鱗,他斷不會再講情面。
() 謝韜心思洞幽燭微,豈會不知,搖扇望山水,笑得依舊淡然,“何止他記恨,只怕那唐娘子心裡也怨上我了。”
這二人都不是為了自己被針對而懷恨,一個,是怨他拿自己的生死去刺痛小女娘的心,另一個,則怨他開口閉口詛咒她心愛之人活不長久,由此憤懣。
但謝韜若不試此一著,親眼所見,如何能下定決心?
他自然並不希望衛十六出事,衛家的這個青年人毋庸置疑是個不世出的英豪,不管於公還是於私,他盼他好。但謝府君衣冠磊磊,自有他的驕傲,不屑於向人解釋什麼。
謝止聽後一愣,隨即搖頭:“不會的。一時怨恨也許有,但只要阿纓能成大事,便不會小器偏狹,做那種事後清算的勾當。”
謝韜眉心輕挑,好半晌沒有言語。靜了一會,忽然沒頭沒尾道:“想你阿孃了。”
謝止不知阿父的念頭是如何拐到這上頭的,忍俊道:“待孩兒下次見到阿母,定然轉告。”
說罷,他想起謝氏家小如今都在烏衣巷,荊州這邊一旦與洛陽合作,只怕對家中不利。
“莫憂。”
謝韜如知他所想,“謝氏根基不輸王氏,論護短,謝韜之也未嘗遜於衛十六。再者荊州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與我們相干,京中敢刁難謝家?也得掂量掂量。”
謝止看著父親雲淡風輕的神色,點頭受教,心頭那個隱隱的猜測再次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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