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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翎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猶自奇怪道:“這傢伙最近總是陰晴不定的,難道戀愛中的人便這樣不可捉摸麼?”
火堆旁月隱支起架子,慢慢烘烤衣服。火堆上篝火冉冉,夜空中星子顆顆,耳畔蟲聲細細,讓人無端想起“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這樣美好的詩句。雲翎懶懶靠在樹腳,雖是身在荒郊野嶺,可內心無比安定祥和。
月隱烘著衣服,又咳了出聲,他瞅了瞅身邊的雲翎,伸手捂住嘴想遮住咳聲,奈何越咳越厲害。
雲翎關切地問:“上次就見你咳嗽?風寒這麼久還沒好麼?”
月隱拿巾帕擦了擦唇邊,道:“還沒痊癒,沒時間吃藥。”
雲翎感激道:“你那麼忙,我還給你添亂,真是對不住了。”
月隱淡淡出聲:“我並非專程來救你,不過剛巧路過。”
雲翎識趣的閉了嘴,以手枕頭,遙遙看著天際,一望無邊的墨色蒼穹中,彎月如鉤,星辰熠熠。
忽地一顆流星自頭頂劃過,拉出一道長長銀線。雲翎翻身坐好,雙手合一虔誠的閉了眼許願。
便聽月隱道:“許了什麼願?”
雲翎將手指往唇上一壓,道:“不能講破,講破便不靈了。”
月隱不置可否的一笑,也不再追問。
雲翎叼了根狗尾巴草,感嘆道:“兩年多了,我無數次跟星星許願,也不曉得它們收到沒。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等下去,他一定會回來,一定會。”
月隱端坐於火光那頭,隔著搖曳的火光,他清癯的臉朦朦朧朧。好久後,聽得他話音低沉而又清晰的說:“是,他一定會回來。”
可惜雲翎沒有等到這一句回答便已睡著。那一夜,常年噩夢的她破天荒沒有失眠,一覺睡到天亮。醒來後天空已升起朝陽,晨霞絢爛,雲翎往周圍看看,旁邊的火堆剛熄不久,月隱早不在了,而她身上蓋著月隱洗淨的外袍。她拿著外袍,隱約想起夜裡的那個夢,夢中似有雙深邃的眸子凝視著自己,而後一個溫暖的掌心撫過自己的臉頰。
看不清夢中那人的臉,但他說:“等我,我會回來。”
語氣堅定。
雲翎疊好了月隱的袍子,又去湖邊梳洗了一番,打算回棲霞山莊。她向來不是寬宏大量的人,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狗若犯我我必烹之的這一理念,這筆賬她自會好好清算。
她快馬加鞭往棲霞山莊趕去,山腳下遇到了顏惜。兩人還沒進棲霞大門,便聽裡面一個暴怒的聲音響起:“給我找,都給我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妖女給我找出來!”
另一個女聲響起:“大哥先別妄下定論,待一切水落石出咱棲霞自會清算這筆血賬。”那聲音平和,隱帶著不可反駁的氣勢,雲顏二人聽了出來,是棲霞派掌門何虹玉的聲音。
先前說話的是個男聲不悅道:“人證物證確鑿,妹妹你是一派掌門,這時候還為那妖女說話,難道是想袒護越潮那小子不成?”他言下之意便是何虹玉因著顏致遠這層關係,便對顏惜這方有心袒護。
何虹玉欲開口,便聽門外茂林裡簌簌一響,一個清脆的女聲道:“說誰妖女呢?”
諸人循聲望去。
此時正值晌午,日頭明豔懸空高掛,棲霞派的牌匾被那陽光一照,明晃晃的彷彿鍍了層金,光輝閃耀著映入各個弟子的眼裡。
身著灰布衫的低等弟子站在門口,原本正一臉警戒盯著周圍,猛然間似是深夜閃過一道光亮的雷,眼睛不由一花。
遠遠走進來一對年輕男女,左側男子一襲碧衣,明媚春日裡,微風掠過衣袂搖擺宛若春水,那周身一片日頭都似融化在那攤水波里。
右側女子一頭青絲用一根白玉芙蓉簪簡單挽起,一身藕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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