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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嚇死人啊？&rdo;她被嚇了一跳，這人簡直像個背後靈一樣，連點聲音都沒有。

天權看著她清秀的臉，突然苦笑了一聲，輕道：&ldo;果然還是沒哭。我以為，你會哭。&rdo;小蠻抱著膝蓋坐回去：&ldo;我為什麼要哭？什麼事都要哭，那我活著別的都不做，只要流眼淚就行了。&rdo;

他在後面輕輕說道：&ldo;嗯，你只會為了澤秀哭。&rdo;

小蠻猛然回頭，他卻沒有看她。過了一會，他才道：&ldo;我說了，你跑出院子的話，我一定把你抓回去。走，和我回去。&rdo;

小蠻沒理他，只是靜靜看著雪中湖泊地美景。他似乎也不是真心要來抓她的，站在她身後，陪她一起看這寧靜潔淨的雪景。又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進行了一場誰更倔強地沉默大戰，天權輸了，所以他開口低聲道：&ldo;你聽過吳越國嗎？&rdo;

小蠻搖了搖頭，天權輕道：&ldo;那是一個很小的國家，很早就歸順大宋了。我曾祖父曾是吳越國王。佩娘是我曾祖父地一個嬪妃。&rdo;

他是皇子？！小蠻終於回頭看著他，從上看到下，難怪，他身上那種清貴地氣質，不是普通富人家能養出來的。

&ldo;那一首玉樓春是我叔祖錢惟演寫地，被人編成曲子，時常彈唱。&rdo;

怪不得他也會那首玉樓春！

天權的聲音很輕，白霧籠罩了他的臉，只有一雙眼晶亮瑩潤：&ldo;佩娘入宮的時候只有十五歲，我曾祖父卻快六十了，所以她很寂寞痛苦，我很小的時候，經常見到她一個人在哭。那時候宮裡很亂，大家都為了降不降宋爭論不休，沒人管她，也沒人管我。我幾乎是被她撫養大的，認的字全是她教我的。&rdo;

&ldo;後來我長大了，吳越國也沒有了。我們沒有降宋，只是被偷偷送到回鶻一個別院裡。宮裡的財富大部分被我們收藏起來，後來家臣們死的死走地走，別院裡的人也越來越少。佩娘越來越喜歡我。如果我離開她一會，她就要死要活。於是我明白了，她再也不把我當作弟弟一樣來待。她希望我是她的愛人。&rdo;

他說得時候很平靜，小蠻卻覺得心驚肉跳。忍不住輕道：&ldo;別……你別說了，其實我並不想知道……&rdo;

天權沒理她，又道：&ldo;某天夜裡，她來引誘我，那年我十五歲。從那天開始。白天她是我地長輩，晚上我是她的愛人。這樣地日子過了快兩年，我父親死了，別院裡終於沒別人了，不過佩娘也因為身體虛弱，沒幾個月也死了。我便帶著宮裡的寶藏，燒了別院，在鎮州郊外建了這座莊園，後來去了不歸山。做了天權。&rdo;

小蠻眼怔怔看著他，低聲道：&ldo;那、那你原來叫什麼？&rdo;

&ldo;明熹，錢明熹。字見玉。&rdo;

小蠻呆了半天，才低低輕道：&ldo;見玉……他答應了一聲。微微一笑。小蠻站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冰屑：&ldo;嗯，我不怪你了。你一定很喜歡佩娘。你家族的事情。我以前並不知道，很……遺憾。&rdo;

天權淡道：&ldo;我並不喜歡她，我和她，只是兩個寂寞的人彼此慰藉罷了。&rdo;

小蠻漲紅了臉：&ldo;你……你和我說這個幹嘛！我不想知道！&rdo;

她轉身就走，天權緩緩跟在後面，又道：&ldo;你和她長得有一些相似，所以，第一次見到你地時候，我很吃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