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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一個雅間,偏偏那雅間又早被人訂下了。兩下里說不攏,就鬧了起來。”
晏荷影道:“哦,那自是你們的不是了。尹大哥,你是東京人嗎?怎麼口音卻和我一樣?你已成親了吧?”
尹延年頓了一下才道:“喔……我自幼長在姑蘇,可爹去世得早,家中失了依靠,我娘只得帶著我去東京投奔叔叔,所以我的口音還是姑蘇的。家境貧寒如此,有哪家做父母的敢將女兒許配給我?且我也不能害得人家的掌珠陪我吃苦啊!”
她喜心翻倒,喜道:“那尹大哥現在的境況仍不太好嗎?”
“嗯,有幾畝薄田在城外,餬口倒也夠了,娶親就萬萬談不上。叔叔為我在衙門裡謀了個聽差候遣、服侍跟班的差使,日子倒也還能過得去。”尹延年答道。
她心中笑得開了花,接著追問:“你叔叔的武功好像挺不錯的?”
“嗯,他是個侍衛。”
“侍衛?”她有點兒興奮,“是宸親王府的侍衛嗎?”
尹延年失笑道:“在姑娘眼裡,偌大個東京城,就只有個宸親王府。”她赧然笑了:“我不過是好奇。江湖上把那個什麼趙長安傳得跟神似的,也不曉得真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尹延年一瞥她,心中暗笑,想:“這大小姐現在也把趙長安三字前加了‘那個什麼’四字了。”嘴上卻說道,“其實,那個什麼趙長安真的沒有傳說中那麼嚇人,無論怎樣,他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只因為大夥兒都沒見過他,以訛傳訛,又添油加醋的,這才把他說得簡直沒法兒聽。”
她目光閃爍:“這麼說來,尹大哥你倒是見過他的了?”
他嘻嘻笑道:“倒是在東京大街邊上,遠遠地,曾見到過一回。”
晏荷影喜出望外,連連問道:“哇!快說,快說,他到底長得什麼樣?是不是真像傳說中的那般英俊瀟灑、風姿過人?”
“咳、咳,”尹延年眼珠滴溜溜地轉,一臉正經地道,“他的樣子嘛……一隻鼻子兩隻眼,四隻手腳一張臉。”
她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好啊,你敢戲弄本姑娘?看本姑娘不,撕爛你這小惡人的嘴?”尹延年笑著想逃,但她已撲了過來。他又要閃避招架,又恐手中的魚血抹到她身上,一時手忙腳亂,偶低頭,見她正痴痴地凝視著自己,那眼中滿溢的柔情,是他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他心神激盪,不由得雙手一緊,便往那早已期盼著的櫻唇吻去。
她輕哼一聲,緊摟他的脖頸,喃喃道:“尹大哥,我們不要回去了,就在這兒過一輩子吧!”
他心頭劇震,似一個巨雷猛劈在腦門上:啊呀!她是早有了人家的人了!不禁鬆手,輕推開她:“對……對不住,我太失禮了。”疾轉身,飛快地跑開,恨不得能給自己七八個大耳刮子。她跌坐地下,又怨又氣,又羞又惱,差點兒把一口珍珠般的銀牙都咬碎了。
尹延年自幼便接受了最為嚴格全面的理學教誨,師父日日的耳提面命,加上他對儒家典籍的背誦研讀,使得“天理人慾、三綱五常”等學說早已深入他的腦髓。雖然他對晏荷影亦深情默注,但因她是“人家的人了”,雖在這四顧無人的荒島上,他亦強自剋制,深恐一個不慎,便會既毀了她的名節,自己也成了個違理逆倫的無恥之徒。
面對那深情而幽怨的眼神,他苦悶彷徨極了:禮法儀制真有那麼緊要嗎?自己乾脆就和她在這神仙愛侶地悠遊一生,又有何不可?但他旋即深深自責:枉你讀了那麼多的聖賢書,人若不守禮制,何異於禽獸?現在這荒島之上,孤男寡女的,自己更要把持,方能既保全了她的名節,也不會讓自己墮落……他便這樣內心來回交戰,終日煩惱不已。
而晏荷影雖也接受禮教教誨,畢竟晏府身處江湖,並不拘泥於這些陳腐僵化、斫喪人性的禮制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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