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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金陵是帝國斂金聚銀的地方。自從和西北各國全面通商之後,北方以燕京和炎涼為首,南方以赤京和金陵為頭,各自擁有著盛世之下最奢靡的繁華。金陵的商業更是全國之首,許多商界巨賈都以這裡為腹地。
傳聞中富甲天下的如意寶齋大老闆齊興,就住在這裡。在謝白的記憶裡,齊興還是那個瘦瘦黑黑高高的少年。他有獨門的雕刻技術,甚至比當年的炎涼第三寶還要出色。
謝白坐在馬車中,聽紫煙念赤京的來信。近來上了年紀,視力越發不好。這麼多年,他唯一還保有聯絡的,就是舅舅了。舅舅年事已高,承蒙天恩,在赤京安享晚年。舅舅不用本名日久,朝中大臣多隻知道工部尚書李元殊而不知道當年的天下第一工汴梁。李元殊是明王還在朝中主政時,所賜的名字了。
也是舅舅告訴他,他的身世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他確實是謝家的子孫,汴櫻和謝蘊的孩子。
謝白和紫煙在辛鎮住下來,紫煙很喜歡這個江南小鎮,雀躍不已。翌日,謝白就去了郊外。
數里只有一座孤墳,墳上有剛奉的花,也並沒有什麼雜草,看來是有人一直在用心照顧著。謝白看著石碑上的那五個字,多少恩怨情仇都湧過心頭。他蹲在墳頭,親切地說,“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原諒你,但真的看到你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放下了。說到底,還是我欠了你。”
當年,李霓裳被關金陵之時,曾偷偷託人去醫館給謝白送了一封信。
信中只是提到,霓裳對於偶遇李德海,又得知謝白的身世也很疑惑。更沒有想到,謠言居然在諸王之間傳播得那麼快。
謝白知道,她想給他傳遞的訊息只是,這一切的一切,是有人精心謀劃,要讓他不得不離開的佈局而已。
“兒時我便對你不好,若我能早些發現你心中的不平,並真誠地與你交流,也許,如今你會在一個很好的地方,過著兒孫滿堂的幸福生活。這一杯,我敬給你,也了卻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玉蟬和雪衣雖雙雙因你而死,但你有自斷的念頭,也是因為我最後送去的那幾句決絕的話吧。”
謝白把酒灑在墳前,慢慢地敘述了這些年的一些事情。他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富態的婦人正與幾個女婢朝墳頭這裡走過來。他想要躲,卻已經來不及,只能跟婦人打了照面。
婦人看了看墳,又看了看他,疑惑地問,“這位先生……”
謝白不打算回話,匆匆走過,卻聽到不遠處有爭執聲。爭執聲中的女聲,好像來自紫煙。他疾走幾步,近了才發現一個英俊無比的青年,他以手背在身後,一手抓著紫煙的手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的眼睛是棕色的,表情冷漠而又高傲,好像主宰著人世間的一切。
“你這個人很奇怪?明明是你的馬衝撞了我,為什麼要我道歉?”
“我這是匹良駒,從西域帶回來的,價值千金。”青年講話的方式很不可一世,謝白微微皺起眉頭。
紫煙瞪眼,“西域帶回來的又怎麼樣?人難道還不比一頭畜生精貴?”
謝白剛要走過去勸止二人的爭吵,青年的背後,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了下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從馬車內傳出來,“銳兒,不得無禮。”
那聲音雖然經年累月,已經辨析不清,但那樣的氣勢,當世又有幾人?
謝白迅速地躲到一旁的大樹之後,見馬車的簾子被拉開,完全看不出年紀的男人從馬車上跳下來,淡淡地看著青年,“不過是一匹馬,真要鬧出人命,又豈止是千金能夠賠償的?退下去。”
剛剛還盛氣凌人的青年馬上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一樣,退到了男人的身邊。
男人對紫煙輕輕一笑,“姑娘,犬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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