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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4年(開元二十二)一月二十六日,唐玄宗東遷,直到後年的十月止,總共一年零九個月,唐朝的政治中心安置在了洛陽。那次是第九次遣唐使,大使是多治比廣成。大伴古麻呂當時33歲,是作為短期留學的還學生(註:指短期留學大唐的學生)隨團來到中國的。
洛陽是一座富饒的城市。透過大運河,全國各地的物資集中在此。城內修建好幾個儲備物資的巨型地下倉庫。
作為陪都,洛陽城基本上是仿造長安建造的。雖然宮城、皇宮的規模稍小,但具備相同的功能。三省六部、九寺等朝廷官僚機構一應俱全。不過,終歸是個仿造的都城,其官吏的官位、權力都要低長安一等,實際上是個閒職。
正因如此,洛陽官吏的言行一旦帶有政治色彩,大多被視為無事生非,甚至被視為一種陰謀。同是這個洛陽,時隔20年後,朝廷會再度搬遷於此嗎?
&ot;吉備先生,這件事情你向中方證實過嗎?&ot;
吉備回答說沒有,然後便是一副極不愉快的表情。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地壓在心頭。
清河對這個狷介老成的真備也捉摸不透,內心暗想難以對付。從年齡來看,兩人如父子一般懸殊。清河和古麻呂出生大貴族。真備原姓下道,出生于吉備地方的一個小家族,父親是當地的一名衙門小吏。他透過自己在大唐所學到的知識和天生的才能,官至從四位。為此他到底付出了多少艱辛,如今除了在奈良已故的玄昉之外,無人知曉。而且他現在正遭到藤原仲麻呂的排斥,官位降至肥前太守。
對於臨時增派吉備真備做自己的副手,堂兄藤原仲麻呂向自己說明瞭緣由,自己並沒有什麼不滿。反過來,自己還想依靠他的見識和才能完成任務。但是,離開日本已有8個多月,吉備一次也沒有對自己敞開過胸懷。
吉備保持沉默。清河不得不開口說話。
&ot;如果遷都洛陽屬實的話,那我們就在此坐守以待,正好也可以喘口氣。不用說,阿倍仲麻呂君也會到洛陽來的吧?&ot;
聽到清河的這番話,吉備用冷淡的口吻說道:
&ot;藤原君,過去是阿倍,但現在已不是了。雖然是日本人,但現在也不是了。我們應該叫他的中國名字朝衡。此事雖小,但非同一般。&ot;
清河坦率地點頭說是。
&ot;不過,吉備大人。你對新宰相楊國忠這個人熟悉嗎?你當時在中國的時候,與他是否有交往?&ot;
&ot;完全不知道。&ot;吉備回答乾脆。
&ot;只聽說是楊貴妃的堂兄,還是從堂兄。&ot;
長頸壺中的葡萄酒已經空了。古麻呂拿起壺來搖了搖,一副還想喝的樣子。
&ot;很想知道楊國忠這個人的大致情況,哪怕只是他對日本的看法。&ot;
古麻呂打了個哈欠,說:
&ot;晚上這麼冷。我先去睡了。&ot;
古麻呂走到了最裡面的一間臥室,不一會兒便鼾聲大作。
遠處傳來了歌聲、笑聲,一定是新羅使節一行人在飲酒狂歡。
&ot;不過,雖然我們事先有些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有想到大唐與新羅的關係如此密切。今天早上的參拜上我就有所感覺。相比之下,對我們的態度就冷淡多了。中午的宴會上,鴻臚卿只對我們講了幾句客套話後就匆匆走開。這些都讓我感到我們這次與大唐的交涉將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不管怎樣,新羅……&ot;
&ot;噓‐‐&ot;吉備豎起手指,示意清河不要再說下去。他那略帶疲憊的、蠟黃的臉上,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