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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櫟醒來的時候,渾身乏力,整個人像是被床黏住,軟綿綿的沒半點力氣。
手背吊著水,藥水順著針頭流進血管,除了膠布周圍泛涼,小臂手心全都是熱的。
半撐著身體,看到手掌下的熱水袋,路時櫟奇怪的打量周圍。
室內擺了幾張床,簡陋的蓋著白色床單,不遠處的透明櫥窗內放著各種藥品,隱隱能看到人影走動。
這是在哪?
記憶絮亂,路時櫟只記得自己冷得受不了,想洗個熱水澡,然後曹哲進來了,再之後廁所門被開啟,成遂走了出來……
迷茫的表情瞬間一變,吃力地坐直,路時櫟環繞四周,沒有看到成遂,要不是兩人還說了話,他甚至要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村醫走了進來,看到路時櫟醒了,笑著上前:「哎,老師您醒啦,看樣子燒退了,幸好幸好,要是出事了,我可擔不起責任啊,咱們村好久沒來老師了,可千萬別出事啊。」
村醫很熱情,一直問他習不習慣,最後給他端了白米粥,「病剛好,就給你準備了白粥,老師您別嫌棄啊。」
路時櫟抱著瓷碗,乾燥的嘴唇被熱氣一吹,變得濕潤。
他喝了幾口粥,沙啞道:「謝謝你老師傅。」
「不謝不謝,」村醫笑呵呵得擺手,看到他身上的衣服,開口說:「不用謝我,多虧了大老闆送你回來,晚一步可就沒那麼好受囉,哎,大老闆真是個好人啊,是咱們村的大恩人,今天還……」
手指一用力,白粥差一點從碗沿灑出來。
路時櫟掩飾得垂下眼皮,輕聲說:「老師傅,是老闆送我來的,那他人去哪了。」
「唉,奇怪,剛才還在這裡怎麼一下子不見影了,「說著往門外找去。
路時櫟坐在床上,整個人被身上深棕色羽絨服包裹著,上面散發著淡淡得不可察覺的酒香。
是成遂的資訊素。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巨響,聽起來是什麼重物摔地上的聲音。
以為是村醫發生了什麼事,路時櫟單手拿著吊水瓶,剛走到門口,跟村醫撞了個正著。
「老師你怎麼下床了,趕緊進去,等會凍著了。」
路時櫟問:「剛才怎麼了?」
村醫生氣道:「估計又是後山的黃鼠狼,天天往這裡偷東西,等哪天讓我逮住,可要那個畜生倒黴,咱們進去吧,外頭冷,估計那個畜生沒偷到東西躲起來了。」
點了點頭,路時櫟的目光一直停在地上濕漉漉的影子,順著水漬掃到樹叢後面,抿了抿嘴,轉身離開。
背影剛消失,成遂從樹幹後面露出來,呲牙咧嘴的按著腰,罵罵咧咧的扯了下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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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櫟這場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上午又吊了大半天的藥水,人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面色還是很差,時不時咳嗽。
因為他突發狀況,村長昨天準備的歡迎儀式也取消了,看路時櫟剛好就要去學校報導,忙讓他回去休息,等身體好全了再回學校也不遲。
原本路時櫟還在推脫,想到學生,害怕自己把病菌感染給孩子,便老實的窩在吊腳樓休息,空閒時間不是在備課,就是在去衛生所的路上。
期間學校主任來看過他,村長更是一天兩次,彷彿他染了什麼重病,一股腦送了很多補品。
包裝精緻,一看就不是在鄉下能買到的,是誰送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除了某個大老闆,還有誰。
路時櫟默不作聲的收下,等人走了全都仍在角落碰都沒碰一下,像是收到風聲,村長又來過一回,明裡讓他注意身體好早日返校,暗裡一直在暗示他,大老闆有多關心他之類的。
表面上點頭,等村長離開,直接連同後面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