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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出一種金色，睫毛長翹，他眨了一下，速度很慢，說話也慢，“還以為你走了。”

語氣不自覺地委屈，卻又怕沈詡不高興，畢竟現在的沈詡不會哄他，便強自忍著，只在心裡慶幸，幸好沈詡還在。

其實他很早就醒了，但一直沒睜眼，病房裡特別安靜，他直覺除了自己再沒別人，那刻心裡的不安感直線上升，理智告訴他不應該這樣，沈詡肯定不能陪他太久，沈詡也該回家的，他聽到齊明珠的聲音，對話的內容不像是跟阮青舟，直到病房門被開啟，他的心臟才開始劇烈跳動。

一定是沈詡。

他抱著這樣的心態睜開眼，在忐忑不安的情緒裡看見了坐他床邊的沈詡。

真好。

簡箏心想，沈詡還在。

眼淚不自覺就流下來，簡箏不動聲色地擦在了枕頭上，手在抓著被子，忽然間想起了婚後的某一天，他發燒，沈詡就這樣陪了他整晚。

像今天一樣，他們還接吻了，他記得的。

簡箏莫名想起了那個叫夏邈的男孩子，之前他問了沈詡好多遍他們之間的關係，沈詡都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但是現在他好像知道答案了。

“沈詡，你沒有男朋友，對不對？”

如果有的話，沈詡不會親他，責任感對於沈詡來說是非常重的。

沈詡的臉在昏暗的環境裡模糊不清，黑色的外套上染著一片黃色的光，明明是很近的距離，簡箏卻總覺得好遠。

“嗯。”

簡箏舔著嘴唇，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沈詡攔住他，“做什麼？”

“上廁所。”

沈詡沒再阻攔，放任他下床，簡箏在下地的那一刻墊著腳親上來，沈詡愣了半天，鼻尖有溼潤的觸感，簡箏又哭了，他發現自從跟簡箏相遇以後，對方就好像總是哭。

他有點想不明白，傷心難過才會流淚，簡箏為什麼傷心？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懂簡箏了。

他還是給了簡箏回應，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後腦，手指穿過烏黑的頭髮，給了他一個還算溫柔的吻。

簡箏沒什麼力氣，身子綿軟，單薄的胸口貼著他，能感受到心跳，舌尖溼潤，帶著討好，細緻又仔細地舔他的唇，沈詡輕咬在他的舌尖，簡箏低吟一聲，沒反抗，吻得更深。

眼鏡磕到了簡箏的額頭，很脆的一聲，沈詡想他這幅眼鏡好些年頭，可能是哪個螺絲釘鬆動了，想著鬆開不親，簡箏卻不樂意，紅潤的唇湊上來，帶著某種信念似的，怎麼都親不夠。

沈詡不得已掐了他一把，簡箏才不情不願地停下。

“你還討厭我。”簡箏悶悶地說。

沈詡不理解不想親吻跟討厭是怎麼扯上關係的，但他沒有解釋，只說：“上廁所。”

簡箏搖搖頭，又自顧爬上了床，趴在枕頭上，問沈詡：“餓不餓，你吃過東西了嗎？”

“簡箏。”

“怎麼了？”簡箏又想去勾他的手，但沈詡離得有點遠，勾不到，他嘟囔著：“過來一點。”

沈詡沒聽，在安靜的病房裡，偶爾門外有護士的說話聲，別的時候就只有他們兩個清淺的呼吸聲音。

“我會、會離開北州。”

沈詡的聲音在病房顯得很突兀，簡箏手指僵硬在半空，隨即立馬從床上起來，“你要去哪裡？你又要去哪裡？我、我還沒跟你道歉，你還在生氣對嗎？”

越說越著急，甚至語無倫次，“對不起，我以後真的不會再見方千帆了，我不騙你，今天是他自己湊過來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懂他幹嘛這樣，我再也不會見他了。”

“我不喜歡他……”

簡箏想說“我最喜歡你”，但他發現喉嚨口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