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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這樣的簡單。
“什麼?好了?”我看著他,“剛才你被那個女人的聲音魘到了。”他平淡的說。“哦,我不記得了。”我敲敲腦袋,“一點印象都沒有。”卻見他肩上的衣裳已然撕破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口子,幾道血印子赫然在肩上映著。
我臉上一熱,不知怎麼辦好,只是抬眼看了看旁邊茂密挺拔的一壟壟水稻整齊的排列著,四周樹木茂密,行成了天然的屏障。便從他懷中掙脫了出來。只覺得四肢痠軟。
“那個人,走了嗎?”我望向遠處。“沒有。”他只說了兩個字。可在我耳中卻猶如驚雷。
“那我們怎麼辦?”我明知不能盡信於他,卻實在沒有更好的抉擇,只得開了口。
他看著自己的左腿,並且對我示示意,我看向他的左腿,幾道血流汩汩而下,染紅了他的衣衫,現在仍在不停地滴下,將周圍的芳草染得通紅。
“找一戶農家,暫且一避。”他蒼白如銀的嘴唇張闔之間吐出這幾個字。說罷硬撐著抓起我就要向前跑去。我按住他的手腕,“你且脫下你的外衫。”他愣了一下。然後迅速脫下被血染紅的衣衫,撕成兩半,一份纏在仍在流血的左腿上,一份接著撕成兩份,一左一右的扔在路得兩旁。
“從左邊走。”我拉著他。那女子若要追上來,看到了這兩件染了血的衣衫,倒也猜得到是我們故意設的陷阱,她大可不必理會。不過這樣一來,反倒是失去了陷阱的作用,這是常人所想。
所以,我從中挑了一條,讓她不知從哪裡走,這才是高人一等。還有,左邊的道路雖然一片通途,看似無地藏身,但是卻大大的減少了從腳印被推測其去向的可能,況且,我們是從那種植著一簇簇水稻的田壟上走過,任憑她眼力再好,也不可能知道我們的去向。
阿光的臉色越發蒼白了,這幾天因為他超乎常人的沉默,我僅僅只是在他長得黑上打趣過他——可現在,現在就像個蒼白的木偶,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提著,一直撐了下來。
“你還好吧?”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像這樣的強撐,即使是驚心動魄的逃亡,即使他對我說過謊,也叫人於心不忍。
他反而用眼睛斜了我一眼,我渾身頓時從腳下冒出一絲絲的涼氣,“哼,那是關心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我一邊念著,憤慨的情緒瞬間代替了被追逐產生的狼狽,抬起腳,向著田壟間狠狠踩下去。
“啊!”這個田壟的泥將我的腳深深吸住,我一掙,再掙,卻怎麼也拔不出。
“呵呵。”一聲倍加清朗的低笑從我旁邊的人口中傳出,阿光見我在看他,忙收斂了嘴角的笑意,快步走到我的跟前。他蹲下身,受了傷的右手把住我光光的足踝,沒有受傷的左手緊跟著刨著吸附住我腳的田壟。我也順勢用力,不一會兒,就把腳拔了出來。他卻被過身去,一時間直不起腰,我心下一緊,“阿光,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要緊?”
轉過身後的我眼前出現了一個放大的笑,笑起來的眼睛半點凌厲之氣都沒有,柔和的很,全是春意。眉毛皆舒展開來,眼睫一個一個,彷彿小扇子一樣緊緊的扇著。嘴角生硬的裂開,那樣的笨拙卻異樣的真淳。
“虧得我還擔心你,原來在這兒偷笑。”我一拳打在他胸前。“笑什麼,還不快走!”
他擺擺手,剛想說什麼,卻也沒說,一口血像剛開的芙蓉,繁複華豔的綻開在田間的水中,又迅速的散開來。
“小姐,咱們走吧。”他一摸自己浸出汗珠的臉頰,滿是泥的雙手抹上了稍稍黑的臉蛋,和著嘴角的血跡,不是滑稽,倒是讓人心疼。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一墊腳,伸出手,他剛想別過頭,看到了我的眼睛,就老老實實的不動了。任憑我把他臉龐上的泥巴擦乾。
“走吧。”我甩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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