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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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的,剛才那一瞬明明精神得很,待走下這座小橋,卻汗溼衣衫,耗盡了無數力氣。
我竟然又睜不開了眼,上下眼皮開始要向一處合,精神也恍恍惚惚了。一個空空的房間出現在我的面前。周圍都是黑的。沒有一絲光線。
這是誰?
他是誰?
他帶著月華。
他有一雙精緻的重瞳子,從他的瞳仁中可以看到兩個你,兩個不一樣的你。
一個是平素的你。
一個,是他心裡的你。
他的重瞳子是個謎,是和歷史一樣的謎。
他溫柔的雙眼像一首小令,平白無故的把你吸了去,在意向意境遣詞煉字上狠狠的折磨著,但卻沒有一個人怨聲載道。你也不會。
你喜歡他。
他的重瞳子和他的絕代風華,錦繡如嵐的青年,其雅若竹的風骨。
而他,現在就在你的面前。
我張開眼,勉強自己回到這個世界上來。眼前果然是怒馬鮮裘的安定公,或者說,我的姐夫。
他的臉龐在後半夜的即將淹沒於雲朵之後的月色之下越發的清秀蒼白,他俯下身,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微微搖了幾下,見我轉醒了,便和我對視起來,睫毛像雙手一樣刷在我臉上,有種茸茸的安慰。
驀地,他看了我良久,將我抱起,“阿檀,受苦了。”短短几個字,清凌凌的像玉石的碰撞,我覺得這時空氣也有種柳絮的毛毛飄進來了,渾身上下好不自在。我不自覺的看他,他看著前方的火光,紅與白的交接,俊秀的臉上摸過一絲陰沉。
“姐夫?”我不自覺開口喚道。忽然覺得這一天漫長無比,顛沛流離,漫天的灰塵和無盡的鮮血代替了精緻而清麗的府中園林的景物,在我的記憶中定格。
他輕輕拍拍我的頭,摩挲著我的背,“阿檀不怕,沒事了。”又是短短的幾個字,我一直空懸的心不知怎麼的,就這樣穩穩地落在了肚子裡。
我拉著他的七重螭龍盤文金絲衣袖,想對著他說些什麼,他一低頭,下巴狠狠的磕在了我的額頭上,“啊喲!”我失聲叫道。
他剛才還是有些陰沉的臉上變得隱忍,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鈍鈍的笑弧,“姐夫!”我佯裝嗔怒,“你和灰衣人是一夥兒的!”
他有些笑意的臉上忽又變得凝重,“那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阿檀和岳母,還有,夫人。”
我走上前去,想告訴他這並不怨他,宮廷之爭,雲波詭譎,哪有那麼多風風雨雨是可以被預計的呢?
可是,我剛走上前,身子一重,便不雅的向前倒向了青石板的地上,姐夫手疾眼快,一把將我抱起。
我最後的記憶是他焦急的呼喚:阿檀,阿檀!醒醒!
--------------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焦慮。
香軟的床,我喜歡的碧色羅帳,床是紫檀木鎏金的床,雕工精美,嗇刻花鳥,幽香陣陣,羅紗的顏色不俗,是上好的緞子,床下的腳踏竟是水晶整個雕成,通透無比,視線離開床,屋內掛著一幅字,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選�幸笊�桑��鈽�幌沲餐^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筆力瀟灑,輕舒漫卷,不著痕跡,盡得風流,若寒松霜竹。只是這內容,真真是很香豔······
我不禁移開了眼,去看向那和這幅字並立而掛的一幅畫,畫上的柳枝飛揚,柳絮輕點,十分自由,柳絮中還有幾隻燕子,這是活靈活現的剪開羽翼飛走了,只有遠過常流,高出意外才能形容了。
床上的梳妝盒是開啟的,盒子裡烤藍鎏金點翠的首飾一大堆,直晃花了眼。
不過,那個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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