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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沁笑語盈盈,“二小姐,您現在可沒有巴豆粉,麝香墨,釣魚線,之類的害人玩意兒了。若是說叫你,那個自然,只不過,您沒聽見。”
我頓時語塞。“等到了金陵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阿沁倒是不慌,“二小姐,金陵是大小姐的府上啊!大小姐可是安定公夫人!嫁了個重瞳子的夫婿,大小姐真真是好福氣了,只怕到時候你就以大小姐為榜樣,忘了您今日呢。”
姐姐!
姐姐!
姐姐!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擰了一下,空落落的疼起來。剛才還是好好的晴空,這是便是烏雲滿天,陰霾萬里,雷聲陣陣。
安定公府······;
那一天的秋水之上的薄霧我至今沒有忘記,那遠山中的似蹴非蹙想揪著我的心,姐姐從不寫信給我,家書也只是報個平安。
姐姐!你過得好不好?
………【第三章 櫻桃破(中)】………
“阿沁,還有幾日到金陵啊?”我一邊不耐煩地掀著車上的小簾一邊問,“二小姐!”阿沁按著我的手,“你這是第十八次掀起簾子了。”阿沁到底是母親身邊伺候的,說這話的時候還多少有點嚴肅,“剛才在鬧市,你說不能看著他們,現在走到了這裡,又說我今天不得安寧。”我看著小簾上的杜鵑花紋,在車裡暗暗的好像舊了似的,散的有些嗆人的灰塵,在偶爾透過車中的幾縷陽光格外醒目,“二小姐!”,“算了!”我一摔簾子,那一層灰就震得簌簌下來了,我被蒙了一頭,阿沁急忙用帕子撫著我的臉“二小姐身份尊貴,不宜在鬧市拋頭露面,更何況大小姐,不,現在安定公夫人在金陵一定是等著心中焦慮,思念著夫人和二小姐。要是耽誤了行程,這就不好了。何況,樊大人說-------”
“樊大人,樊大人,你們都聽他的好了!這幾天趕路,我要顛死了。”我數著簾子上的杜鵑花瓣,一瓣,兩瓣,三四瓣,這裡竟然有一瓣是殘損的,一絲煩躁從心底暈開,傳到四肢百骸,通體都覺得多餘,便再也壓不住的尖聲一叫“這是怎麼繡的!”
阿沁湊過來一看,竟然壓不住的噗嗤一笑“二小姐,這可不是你昨天弄的嗎?”
我自習端詳了一下,好像是!那殘損的花紋有些眼熟,勾出來的樣子確實是我的小剪子的磨痕,刀口也一樣,是個木字,“二小姐,夫人叫你了。”一個小丫頭傳了話來。
阿沁為我麻利的整了整妝容,便陪同我一起去見母親了。
母親的臉色很差,在車子前面的布簾掀起來的一剎那,我彷彿看到了這個季節不該有的冰雪在母親的臉上凝結了,胭脂點的紅唇卻點不出她的容色,她的眼睛深深凹了下去,兩道深深的紋路從眼角一直蜿蜒徘徊。
大車中的蘅蕪香混進了藥香,竟然也不是很難聞,有一種異樣的清爽,但是缺少了蘅蕪香的溫暖。
“母親!”我一頭撲了過去,“母親!你怎麼了,阿檀不學箜篌了,阿檀學琵琶,阿檀聽話······”母親勉強抬了抬手,“阿檀不怕,孃親沒事的,就是太累了,阿檀不要吵。”她的手無力的垂下,軟軟的搭在我的肩上,冰冰的,涼涼的,沒有一種生命的力量。她撤了回來,“阿檀,回小車上吧,不要讓我過了病氣給你。快些走,早日到金陵就好了。”
“金陵···”我覺得自己眼睛一溼,“母親,你病成了這副模樣,咱們先不要去了好不好?”
“胡說!”母親強撐著推著我的肩,她圓潤修長的手指這時竟然瘦骨嶙嶙,“娥皇的事耽誤不得,你不知道嗎?耽誤照顧娥皇的身體,可怎麼了得!”說罷好似無力,放開了我,這時候,馬車好似有些顛簸,我不受控制的倒像一邊,頭狠狠的磕向車輿的一邊的青銅貔貅裝飾,“二小姐!”阿沁驚呼了一聲。我看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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