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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地笑了。
☆、92花草美人
輾轉反側;夜深依然睡不著。她跟著沈落瀟逃婚,讓他平白揹負那些罵名,他竟然還一如既往,不,是“勝過以往”地對她好。甚至不惜讓自己的罵名更重;也要用心良苦地維護她的名節;讓她不受那些閒言碎語困擾。
天澈愛她;毫無疑問。這原本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可是;卻突然覺得沉重了;再難像以前那樣欣然接受;更別說不知天高地厚地仗著他的這份好去囂張胡來。
帝王之愛是幸,也是禍呀。
明明已經決定了,不管天澈是什麼;不管以後會怎樣,她都甘願留在這裡陪他,一輩子愛他,好好愛他,方能不負他這番難得的深情垂愛。
可是,儘管下定決心不再猶豫,不再貪婪地要他給不起的唯一要她要不了的自由,甘願為他改變這十六年的所有信念。為什麼原本應該很堅定的心,卻反而很慌,很悶,很虛,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天澈在前廳與人議事,靈兒在後院閒著無聊,轉來轉去地看著那些花花草草。這都已經深秋了,怎麼還有這麼多花開著?
忽而看到一株花,長得似蘭非蘭,像月季又不是月季,三瓣的花株,像火焰一般通紅妖豔。一時好奇,伸過手去。
“不要動它!”身後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雖是命令,卻溫婉柔和。靈兒驀地想起楚羽,手一顫,驚回首。
一個白色衣衫的女子站在不遠處,身材纖弱,體態玲瓏,玉簪攢發,眉似遠山,眼若清泉,俏鼻櫻唇。雙手捧著一個花缽,上面一朵黃花正開得嬌豔。一張素淨的臉在花朵的映襯下顯得出塵脫俗,疑似那偶落凡間的花仙。
靈兒幾乎看得呆了。一樣的白衣素服,一樣的出塵脫俗,一樣的冷豔冰清。
“焰蘭不能用手觸碰。否則她會傷了你的手,而她也活不了多久。蕊兒,去舀點清酒來。”那白衣女子邊走近來,邊吩咐著。
“是,小姐。”
靈兒這才注意到白衣女子身後跟著一個粉色衣服的女孩,明眸皓齒,看這模樣像是主僕倆。
那個叫蕊兒的丫鬟將手中捧的花盆輕輕擱放在旁邊的木架上,轉身往回走了。
灼傷之感自手指傳來,靈兒回過神來,抬手一看,剛才不小心碰到那焰蘭的手指果然已經泛紅,呈現著燙傷之態。
白衣女子瞭然淺笑,“別擔心,只是輕微的毒,擦點清酒就好。”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盆栽放下,像是照顧著心上人一般,仔細,體貼,渾然不覺身邊還有一個靈兒。
又被無視了。
心裡升起怪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太妙,似乎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小姐。”蕊兒回來,將一個透明的琉璃瓶遞給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接過來,倒出些許,輕沾在靈兒方才碰過的焰蘭花瓣上。
自作多情了,還以為舀清酒是為了幫她治傷呢。
撇撇嘴,正準備離開,被那女子喚住。
蕊兒舀回琉璃瓶,走到靈兒跟前,讓她伸出受傷的手指,倒出了少許,“抹勻就好了。”
靈兒心裡猜測著這是何人,對花草照顧得無微不至,而對她這麼活生生的人,竟完全不屑。
依靈兒原本的性格,這樣不待見自己的人,肯定甩頭就走。你不理我,我還懶得理你呢。可如今看這女子情形,竟捨不得離開。
試探地叫了一聲,“傅小姐?”
白衣女子回過頭來,眉目含笑,溫柔素雅,“嗯?”
表情自然,並不驚訝靈兒認識她。
靈兒見自己猜對,很是高興,“這些花都是你種的嗎?”
傅小姐點點頭,回過頭去,舀起旁邊的灑水壺,並不多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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