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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帶那孩子,平安的回去。”
平安這兩個字之重,意思明顯的讓人心暖。
“吱噶”,這一聲響令敏感的葉辛立即半坐而起,她迅速將那項鍊踢到沙發底下,將皮帶抓於手心,假裝仍被困著。
出人意料的,來人並沒有說話,腳步輕輕。糜章筠坐著,不說他是誰,葉辛也猜不到。心裡卻是一直推算著會有的幾種情況,以及自己如何應變。
“我帶了吃的來。”
葉辛心裡一緊,是糜陽。
糜陽走前幾步,將一些麵包和水放在了地上。他低下身子的時候,忽然看到沙發下某個反光的事物,本能的,他就將那項鍊撿了起來。
“你那項鍊墜子真是好看。”
“是啊,別人送的,說是避邪用,我就一直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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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碎片般閃入腦海,是姚遠送的吧,她竟一直戴著。糜陽將那墜子捏緊手心,然後像沒事人般放入自己的口袋。原本是轉了身要出去的,忽然又踱了回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或許你會覺得這個問題很傻,可我仍然想要問你,一直。”
地板似乎是沾了清晨的溼氣,更加的冰冷起來。葉辛忽然希望面前能有哪怕是一個乾草垛,也許鑽進去,就可以變得溫暖,也不必被人看見。
五年來的恩恩怨怨,令她與糜陽已經再也糾纏不清。臥底歸隊後,她接受過心理治療,在那時候她就做過決定,如果想要徹底撇清,讓雙方都重歸正常生活,就一定要令自己有一顆冰冷的心。
“你,愛過我嗎?”少年問出了心理醫生早列過的清單上的一個問題。
那時葉辛選擇了不,她只能這樣選擇,也一定會這樣選擇。
“愛。”聲音卻不是傳自於葉辛。
兩個人都驚訝的回頭,看向忽然開了口說話的糜章筠。她正像沒事人一般挑著指甲,笑容疲憊。
“她愛你,”糜章筠又重複了一遍,“我能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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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辛的心,猛地蜷縮了一下。
糜陽則是遲疑著看了一眼糜章筠,半晌忽然笑出來:“我明白了。”
“那麼,便快些帶她走吧。”糜章筠雖然有些驚訝糜陽態度的迅速轉變,但是仍舊低聲做了應答。
糜陽卻自己走到了門前,糜章筠正要示意葉辛跟上去,卻發現葉辛的眼角晶瑩。
糜章筠愣在那裡,忽的就反應了過來,“你不信?”
糜陽捏著門把,“我沒有信的理由,特別是……你們都曾經欺騙過我。”
“你怎麼這樣蠢笨。”糜章筠被他氣得齒牙摩擦,眉毛在額間皺成川字,“她這樣愛你,連已經到手的證據都不肯上交,連累她領導來找了我,甚至她完成任務後連升遷也沒有,數年來一直住在那個破舊的小單間宿舍。你看到這樣的她,還以為她只是為了利用你嗎?你內心的折磨如此之多,她又比你少了幾分?”
“不要說了。”葉辛鬆開雙手扣住的皮帶,扶著沙發站了起來。她仍顯得虛弱,步伐一搖三晃,讓糜陽看的忍不住五指攢動,就想要去扶住她。但這樣本能的反應,終究還是被壓抑了下來。糜陽竭力使自己看得冷漠,卻在看見葉辛腰間的血紅時,變了臉色。
“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葉辛一個趔趄,竟然就真的摔倒在糜陽面前,她也不再努力站起來,反而就那樣用雙臂撐著,僵持了一會兒。糜章筠看著她,沒來由的就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倔強,假裝對世事淡漠,把自己困在自己的圍城中,彷彿這世上,唯獨可以理解自己的,就只剩了自己。漸漸的,人的心智雖然變得成熟,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順利的把心中所想轉達給他人。就像眼前的葉辛,她分明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