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4/5 頁)
,衣袖一拂,轉身回房。
果然,她剛一回房,從左兒口中聽到此事的嫵娘,躺在塌上一邊哭泣一邊咒罵著。她一會罵眉娘害了自己的孩子,做鬼也不饒了她,一會罵馮宛這個主母不管事,巴不得她倒黴。不過相比起以往,她的哭聲中少了尖刻,多了幾分淒厲。
傍晚時,趙俊回來了。
聽到馮宛的判斷後,他長嘆一聲,揮手道:“把左兒賣了吧。”他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去調查這件事。再說,這事聽起來簡單,真要徹查,多半查不出結果。可交待還是要的,左兒服侍不力,便處置了她,了結此事吧。
管事怔了怔,轉爾應道:“是。”
不到半個時辰,管事拖著痛哭流涕的左兒出了趙府。左兒披頭散髮地半截身子撲在地上,她聲嘶力竭地求道:“主子,主子,救我救我。”
她求得甚苦,可是房中病塌上的嫵娘,這時卻啞了聲。說到底,她也無法判斷自己是不是被左兒害了。
直到被拖出府門良久,左兒那驚惶之極的哭聲,還在院子裡迴盪:此時的都城,外面兵危,內有糧荒,便是大貴之家,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收奴婢。如左兒這樣的弱女出了趙府,等候她的只能是死路一條啊!
弗兒和另一個婢女一直白著臉,直到管事帶來另一個叫豔兒的婢女送到嫵娘房裡,她們還沒有回過神來。
好一會,弗兒才躡手躡腳地來到馮宛身後,她剛要離開,只聽得馮宛幽幽的聲音傳來:“弗兒?”
弗兒一驚,連忙應道:“是。”
一陣靜默中,慢慢品著漿水的馮宛,那溫柔輕軟的聲音傳來,“左兒向來與你交好,她走了,你可有怨?”
怨?她怎麼會!
弗兒臉色一白,她連忙說道:“不敢,奴不敢。”
見馮宛神色不動,她訥訥地說道:“郎主如此處置,定有他的道理的。”這句話說得多好,完全迎合著她和趙俊,卻又不顯得突兀。
“是麼?這麼說來,你認為左兒有錯?”
“不 ,不是。是,是……”
聽到弗兒越來越低弱的聲音,馮宛微微一笑。這才是弗兒,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那不切實際的友情,輕易地告罪主母?看她昨晚那表情就知道了,她是恨不得摘清的。她心底深處,說不定還在怨恨左兒的連累呢。
馮宛轉過身來。
就著暈暗的光線,她靜靜地打量著弗兒,盯著她,馮宛輕細的聲音在房中響起,“弗兒,那天晚上,我曾聽你說起,你說,你與弗兒她們是不同的。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不同在哪裡?”
在這樣的時期,弗兒聽著馮宛的話,直覺得字字刺耳,句句讓人恐慌。她蒼白的唇哆嗦著,訥訥說道:“沒,沒有不同。”
“不錯,是沒有不同。”馮宛站起,她優雅轉身,走到紗窗前,玉頸修長腰身細細的她,有一種別樣的高貴。
頭也不回,馮宛淡淡地說道:“左兒是婢,你也是婢,你們,沒有任何不同。”
說到這裡,馮宛轉過頭來,揹著光,她一雙美麗的眼睛特別深邃神秘,幽深地望著弗兒,馮宛淡淡說道:“弗兒,人要守本份,你知道本份這兩個字的意思麼?”
一句話落地,弗兒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在她牙齒叩叩相擊中,馮宛緩步走出,留給她一個高不可攀的背影。
馮宛一走,弗兒才發現背心已經汗透。
她知道,馮宛是在告訴她,自己不過是個與左兒一樣的奴婢,左兒今日的經歷,說不定就是她明天的經歷。她也是在說,自己如左兒一樣被趕出去等死,只是她一句話的事。
一邊尋思,弗兒的臉色一邊變幻著。她放在腿邊的拳頭更是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後,卻只是雙眼渙散地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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