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3/4 頁)
又回來說:“瞧我都給忘了,你還杵這兒呢,來,媽先扶你回房間休息。然後再找藥。”
……
我本想說這只是一個小傷,不礙事的,但見她似乎很樂意忙活就不多嘴了。
那麼久沒回家住了,房間一定上了黴味,我剛皺起眉頭,母親很快察覺到:“咋了,是不是疼?我們走慢點。”她把整個身子都貼過來想讓我靠上去,承受一個家的身子板如今弱不禁風。
“沒,沒事,我就剛回家摔的。”好不容易進了房間,我癱坐在沙發上,看見父親在輪椅上看電視。
“她爸,我都說應該把門口那塊石頭給碾一碾,現在倒好,非得把人腳咯著咯才去行動。這人啊,要未雨綢繆,凡事得擱前面,要不然後悔都來不及……”
母親變得愛嘮叨了,我也不知道她未雨綢繆成語從哪裡學來的,反正在她農民工的嘴裡吐出一個文雅的詞實在有些滑稽。
“哎呀,我不說了,我得去找紫藥水呢,不對,是雲南白藥,瞧我這記性。”
她說完這句匆匆忙忙走了,父親啞然,輕輕搖搖頭,估計是習慣了。
我脫下襪子揉腳,父親心疼地抬頭問:“跌的吧,怎麼走路還是毛毛躁躁的?”
我猛抬頭,對上父親慈祥的眼睛,不是的,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甚至很久沒有注意到父親的眼睛,以前畫畫的時候都是炯炯有神,小學時寫作文老師都叫我們用炯炯有神來形容父親的眼睛。
所有的小朋友都用這個詞來形容父親,我卻覺得這個詞只有我父親最合適,因為他畫畫專注的樣子,愣是誰都比不了的。
“又是畫檸檬,就知道畫自己的名字,你應該畫更難的東西。”小時候的慈語還能浮於耳邊,我舉著一張無數個彩色檸檬,其實就是圈圈。
圈圈裡面畫上細線,更像是腳踏車胎。我沒有父親的天賦去繪畫,也不知道他說的更難的東西是什麼。
父親提筆,蘸上藍色的顏料,在畫架上揮舞,明明就是一團糟,我上幼兒園都比他好。
他卻說那種畫入股畫得好可以值上億。
不過他說他從來畫得好過,所以也就沒有上億,只能接一些小單子維持家用。知道母親離開。
我的生身母親離開後他就奔潰了,卻意外地能把那副藍色的畫畫得好,也就是現在在許老家裡的深藍。
我思緒飄遠,知道父親喊住我,“最近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
“有嗎?”我停下揉腳的動作,剛剛思緒飛遠了,手下的力道重了些,本來紅腫的腳更紅了。
“以前你貪玩、耍個性,現在沉穩不少,看來經歷了不少事情。”父親一字一句戳到我心中,彷彿能勘察所有的一切。
其實上一次他遭害落下腿的殘疾就隱約知道和我有關係,卻什麼都沒有講。
“是經歷了很多事情,長大不少吧,畢竟以後很多事情我都要自己扛。”
“別太累。”他說出三個字後閉上眼睛養眠,電視裡的京劇咿呀唱開。
我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也無心追尋,只是手揉腳的動作慢了些,運量著他的話。
“老頭子又睡著啦,一到開演的時候就不中用。”母親嘴上這麼說,腳步卻很很輕的過來,把兩瓶藥給我,“這先敷,那個後噴,我幫你揉揉吧。”
“不用的,又不是什麼大傷。”我拒絕母親的好意,她伸出來的手有些尷尬,把兩瓶藥放在桌子上。
畢竟是有代溝的人,縱然我再心疼,也不好意思讓母親幫我揉腳。
“這唱的是什麼?”我問母親,不想讓氣氛冷下來。
“又是梁祝,每天晚上都播,又或是西廂記,電視臺就這點能耐,輪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