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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只不過是鍛鍊他耐性和忠心的小任務而已,作為涼城城主的隨侍,他有更重要的存在價值。之前在紫陽廳寥寥數語便可斷定,這個少年有心機,有膽識,欠缺的不過是對中州的瞭解和捲入江湖恩怨中的覺悟,這次城主所選之人雖說特別,卻最具潛力。
紫陽廳裡早有兩人坐著等候,見三人進入趕忙起身。
“在下薛子義,見過赫連城主。”
赫連靖鴻並未回禮,優雅地坐在上位上,氣派十足,藍沐冉則與凌一寒分立一旁,低頭擺弄著飾帶。
來訪的二人顯然是主僕關係,年輕一些的約莫三十出頭,濃眉大眼,一臉福相;他身後站著的中年人一看便是保鏢級人物,身板挺直,腰戴佩刀,鋒利的目光不時在幾人臉上劃過。
“素聞赫連城主有驚世之才,霸主之相,今日一見果不虛傳。子義奉皇子之命特來拜訪,另有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薛子義一揮手,身後的中年人從袖內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硃紅漆面,描金鏤邊,一眼看去便可知價值不菲。
“這流天雪華膏乃是極北之地的沼民進貢之物,護心養脈乃有奇效。赫連城主苦心於武林瑣事,皇子特命在下將此神藥奉上,望城主保重貴體,護我大淵安寧。”
這薛子義看似溫文爾雅,實際話中處處鋒芒畢露。大淵與涼城名義上同屬大淵管轄,而事實上卻是各自為政,赫連家是百年前大淵皇族分支,如今雖改姓赫連卻仍保留著皇族南氏的血脈,輩分上赫連靖鴻甚至與花甲之年的淵皇平起平坐。賜藥之舉一來是向涼城示好,二來也是在強硬宣佈,你涼城乃我大淵從屬,需聽我之令為我服務。
哪個沒智商的皇子,這種小把戲豈不是在自找沒趣?藍沐冉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繼續玩弄自己的飾帶。
“我涼城一向與大淵互通往來,兄弟相稱,維護邊境秩序乃是分內之職,何必多禮。”凌一寒笑吟吟地謝絕。
薛子義並不堅持,反身解下自己所配之劍,雙手呈上:“殿下曾於某豪俠處得此名劍,雖喜愛有加,卻深知行走江湖身負絕技的赫連城主更適合佩戴此劍,故忍痛割愛——”
“薛大人。”凌一寒不待薛子義說完便硬生生打斷:“涼城所用兵器皆出於城內鑄池,如此好劍在涼城豈不委屈?凌一寒代城主謝過,這劍,煩請收回。”
接連兩次被拒,薛子義依舊面色如常:“好劍當為英雄而出,識時務者乃為俊傑。如今大淵看似強盛實則內憂外患,殿下愛民如子,常對在下訴其求賢若渴以定國安邦之心願,如赫連城主這般叱吒風雲的人物,何不在此亂世中一躍而起,化為人龍?”
搞了半天原來是請求聯盟的。淵皇年歲已高,三位大權在握的皇子間的太子之爭越演越烈,不知道是這三位中的哪一位竟然異想天開盯上了涼城勢力。藍沐冉為這個不明智的皇子一聲哀嘆,偷偷向赫連靖鴻看去,果然他面上已經浮上冷笑,正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
看我幹嘛?藍沐冉做著口型。
“現在許你說話。”
“哎?”藍沐冉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城主大人這是踢皮球呢,自己懶得跟蠢蛋解釋於是派自己的替補隨侍出馬。難得的發言權啊,要知道只聽不說會憋死人的,藍沐冉自然不會放過顯示口才的機會。
“薛大人的主子真是‘愛民如子’啊,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權力之爭都伴隨著殺伐與陰謀,多少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如此‘愛民如子’,我等草莽實難理解。”
好句“一將功成萬骨枯”。赫連靖鴻嘉許地點點頭,雖然平時沒心沒肺四處惹禍,關鍵時刻這個藍沐冉倒沒讓自己失望。
薛子義沒想到一個隨侍竟然敢出言頂撞,不由的臉色一沉:“子義乃是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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