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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個人,自己往日把他當兄弟,也算是看走了眼。
於是四目相對間,沈烈扯唇笑了笑:「榮棠,恭喜你,未婚妻已經懷上了,希望她能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你從小長得俊,孩子一定像你。」
說完後,他便端著簸箕去屋後頭倒。
對這個人最大的懲罰,不是打一頓,而是等著接下來戴綠帽子養野種淚往肚子裡咽的大戲。
沈烈大部分時候是正人君子,但是偶爾他也會壞一壞,誰能當一輩子正人君子呢?
林榮棠聽到這句,血液便直衝向臉,臉頰火辣辣的,就好像被人家狠狠地甩了十個巴掌!
沈烈這是看透了他,知道了他一切的秘密!
這就好像大庭廣眾之下被坦露了一切,將自己內心所有隱秘的秘密全都曝光於村人之前。
他蒼白削瘦的手緊緊地攥著扁擔鐵鏈子,指尖都在發抖。
他腦中不斷地回想著沈烈的笑,沈烈說的話,鄙夷,嘲笑,以及不屑,全都在裡面了。
甚至也許還有居高臨下的得意。
他以為孫紅霞真得懷孕了,以為自己被戴綠帽子了,他在等著看自己笑話,他甚至連打自己一頓都不屑了!
而這個鄙薄自己的人,他已經佔有了冬麥,他可以感覺到沈烈走出家門時,步子間的從容和神奇,以及嘴角笑起來時的滿足。
他真正地擁有了冬麥,把冬麥從姑娘變成了女人!
他也透過這種方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林榮棠艱難地呼吸,他瞪大眼睛,渾身發冷。
他覺得自己正赤著身子走在冷酷的黑暗中,他找不到出路。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艱難地轉身,往家走,進了大門後,將大門栓插上,哆嗦著靠在大門上,頹然地望著天空。
昨晚上他根本睡不著,他走到了沈烈正屋的房後,隔著一層牆壁,支著耳朵試圖去聽裡面的動靜。
他根本聽不到,怎麼也聽不到,然而這對於他來說卻是更深的煎熬,他站在讓人絕望的黑暗中,去想像冬麥是怎麼在沈烈下面哭泣叫喚,是怎麼歡快地承受!
他用自己所有的想像力去想像一個男人是怎麼在新婚夜對待自己的女人!
他又想起那一次喝酒,他曾經對沈烈說過的,冬麥的皮肉長得那麼好,跟緞子一樣,又雪白雪白的,能擁有這樣的女人,該是多大的艷福。
那個時候,他說,沈烈聽,那是他的,沈烈得不到,也不敢要。
可是現在,冬麥是沈烈的了,成了沈烈的了!
恍惚中,林榮棠好像聽到了冬麥在哭,像小獸遭受委屈一樣地哭,那是被男人欺負過後的哭,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可是他的心疼得狠狠地縮在一起,他嫉妒到發狂,恨不得衝過去沈烈家門,將沈烈打跑,將冬麥抱起來。
這分明是自己的妻子啊!
後來他回到了房中,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來一條小被褥,那是冬麥用過的,冬麥特別喜歡,他也不怕熱,就那麼抱在懷裡,一直抱著,從裡面汲取冬麥的味道。
他恍惚著睡著了,睡著了後,他夢到冬麥依然是他的,他抱著冬麥。
可是冬麥知道了真相,冬麥惱了,冬麥將他推開,鄙視地看著他,你根本不是男人,你是太監,你不能生,你不能生。
之後他就再也沒睡著,眼巴巴地熬著等天亮,等著天亮了,想偷偷地看看沈烈和冬麥,看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結果呢,結果整整一個上午,他們根本沒出家門!甚至根本沒什麼動靜!
這都在幹什麼,就這麼一直膩歪到現在嗎?沈烈是有多貪!
林榮棠咬牙,筋脈猙獰地從他額頭暴出。
下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