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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想,他和冬麥到底想法不同,他是經歷過生死看盡了一切的人,而冬麥卻一直生活在這小小的地方,她單純善良,卻又莽撞無畏,她是嚮往著外面的世界,渴望著和現在完全不同的生活。
於他來說,靜謐的鄉間能看到的夕陽,已經是塵埃落定的美好,而這些於她不過是看倦了的瑣碎,所以她才會羨慕人家電影裡的那種生離死別。
這想法太孩子氣了。
不過他還是會努力,努力地去生活,去掙錢,讓她跟著他去欣賞大千世界的精彩。
想起掙錢,他笑了下,回頭對她說:「對了,貸款下來了,兩萬塊。」
冬麥一聽,驚喜不已:「是嗎?意思是你拿到錢了?」
沈烈:「嗯,拿到了,所以明天我得儘快出門一趟,和紡織廠定好了,免得他們再給別人,說定了這個後,再抽空去一趟天津。」
冬麥連連點頭:「好!那得趕緊!」
一路上,冬麥自然是有些興奮,她算了算現在自己手頭的錢,一共大概有五百多,雖然這些錢買梳棉機也算不上多少,但是窮家富路,他路上多帶點錢總是好。
等騎著車子回了家,沈烈說起自己的計劃,他想趁著這一次,大幹一場,掙一些年,同時給自己留下一臺梳棉機改造過後的梳絨機。
「我們把梳絨機放在老宅,到時候僱三個人,三班倒著,這就是生錢的機器,下腳料的供貨渠道,我都看好了,賣的話,我們可以去首都或者天津,哪裡的絨毯廠都會用到這個,只要價格便宜,怎麼著都能賣出去。」
冬麥想想這個事:「聽起來各方面都好,就是這個改造,不知道容易不,估計要費心思。」
冬麥的想法是,如果這個很好改造,那大家都改造了,哪輪得到自己,就算沈烈現在研究得比較懂了,但他不是專門幹這個的,估計也是要費一番功夫。
沈烈聽到這話,笑嘆了聲:「你說得是。其實幾十年前,咱們國家紡織工業部的人就曾經組織了技術人員在唐山搞羊絨精梳試驗,用的就是改造過後的梳棉機。當時效果雖然並不是太好,加上後來的一些其它意外情況,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人家到底有經驗了,我認識的那位天津紡織工學院的教授,我聽他的意思,他認識的一位高階技術人員,當年就曾經參加過那個試驗,我想著,實在不行,我想辦法聯絡到對方,人家有這方面的經驗,當時也有些成績出來,現在指導咱們綽綽有餘,」
冬麥聽著,頓時有信心了:「原來人家早就做過這種試驗了,那看來肯定是有路,就看咱能不能做成了!」
沈烈又道:「嗯,幹這個還有一個好處,你看咱們陵城,陸續有人想做這個羊絨加工的生意,但是梳絨就要梳絨機,全新的梳絨機兩三萬一臺,一般人家努力一年掙一萬塊就是萬元戶了,誰家存三萬塊去買一個不一定能掙錢的梳絨機?如果我能把這件事搞下來,那至少羊絨的粗加工可以用這個,行業門檻降低了,不少人就可能去做這個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做,這個產業可能就做起來了。」
路奎軍現在也是帶著村裡人一起搞,大家搞戶聯合,可到底是小規模,也只能帶帶親戚朋友,而且梳絨機就那麼兩臺,想做成規模還是難。
規模小了,走出去人家就不認,也形不成規模效應。
冬麥自然不懂這些,不過她聽著沈烈分析的這些,覺得靠譜,心裡有底。
沈烈:「冬麥,我這樣做,肯定是冒了風險的,但是你放心,如果這兩萬貸款賠了,我想其它法子補上,不會讓你一直背著這筆債跟著我過苦日子。」
冬麥卻道:「也沒什麼,既然要做買賣,總是有風險,你掙了,咱倆一起享福,你賠了,我們就一起承擔好了,我們有手有腳的,你看我做菜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