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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全身而退。

二哥慕雲有他的靠山，慕又給二哥留下足以晉升的階梯，她不擔心慕雲混得比記憶中錦衣衛指揮使差。

她給胖丫等人留下足夠多的銀子，一旦她出事，他們可以富足過一輩子，那些人故作大方仁慈也不會拿她的丫頭出氣，畢竟當今皇上並非昏庸之主，況且紅蓮長公主還在，足以護住他們。

“自古以來，不是堅持正義的人就能有福報的，我聽過一句話，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

“你擔心我？”柳三郎含笑問道。

面前的少年讓她想到了寧死不肯離開自己的袍澤兄弟，就因為她的決定死戰不退，一戰鼎定乾坤，決定西北十幾年的太平，他們才長眠於玉門關外。

柳三郎本該有著美好的前途，榮華富貴垂手可得。

他所秉承的治國理念未必就不如自己正義高尚，也許比自己這般疾風暴雨一般的舉措更適合帝國，更適合百姓，效果更好。

“你不配站在我身邊！”

慕眸子閃過隱隱的嘲諷，冷漠疏離在他們中間築起一座不可融化的冰山。

以柳三郎的驕傲自尊一定會生氣的。

柳三郎勾起嘴角，手指輕輕釦著茶桌邊緣，“有句話你給我記住了，當我成為帝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時，誰有資格站在我身邊，不是由她決定的。”

如玉祥和的君子突然間氣勢急轉，隱藏在他君子面具下的霸道強勢盡情彰顯，他的袍袖翻滾，一如他整個人一般冷冽。

慕添了一下嘴唇，自己好像犯了個錯誤，引出一個無法控制的‘怪物’，很快凝聚在她周圍的壓抑氣息散去，再抬頭時，面前少年已經恢復了尋常，儒雅溫和，謙遜飄逸。

彷彿剛才的警告不是出自他口中，一切都是慕自己的幻覺。

可殘留在她心頭的戰意證明不是幻覺，柳三郎的警告並沒讓她臣服，而是勾起慕印在骨子裡的戰意！

“茶水不大好喝，下一次我請你品好茶。”

柳三郎柔聲說道，體貼般給慕面前的茶杯倒了一些茶水，平和的眸子看向酒鋪外，“沐國公府也該派人來了，不知是沐世子呢？還是嘉敏縣主？”

慕戰意一時收不回來，身體略顯僵硬，向少年舉起茶杯，“我猜是嘉敏縣主。”

對柳三郎有了幾分真正的敬意，盛名之下無虛士，魏王世子將來的成就應該是實打實得來的，絕非是因為他恰好是魏王的兒子，或是皇上把他當做親近子侄般栽培。

“讓嘉敏縣主處理此事，一旦她不如你，還有迴轉餘地。”柳三郎笑容溫柔，“畢竟沐世子正在養病，他也沒辦法調一兵一卒。”

“你……又做了什麼？”慕好奇的問道，柳三郎扯起嘴角，“無關緊要的小事，你不必在意了。”

慕啞然失笑，“我可不覺得沒有入仕，沒有正式認祖歸宗的人能讓沐世子無法調兵是一樁小事，不過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

柳三郎嚮慕舉起茶杯，慢悠悠自在品著劣質的茶水，有她在對面，無法入口的茶水好似甘甜了幾分，果然伯父說得秀色可餐很有道理。

“當然我也不會感激你，亦不會嫌棄你多事！”

柳三郎眉頭微跳。

慕見少年露出煩躁，撫掌大笑，“你不知道我的拳頭已經飢渴難耐了。”體內的好戰因子因為京城書院門口一戰而跳躍。

“女孩子不要說這樣的話。”柳三郎眉梢跳動得更為激烈。

“我偏要說，還沒說……”

慕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句喃喃的低言，“少將軍！”

她止住了口，緩緩低垂下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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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茶杯落地，摔得粉碎，姿容絕俗的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