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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抓緊被子,傅容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後悔沒用,重要的是眼下,是將來。
她臉色有些白,精神頭還算不錯。傅品言放了心,柔聲叮囑幾句便站了起來,領著長子離去。傅宸臨走前朝傅容做了一個寫字的姿勢,笑得特別燦爛,露出幾顆白牙。
那是在告訴她,父親這次肯定還會罰她抄書呢,讓她先別得意。
換做以前,傅容定會氣得把枕頭丟過去,可那是她的哥哥啊,牢牢護著她的哥哥。看到還帶著青澀頑皮勁兒的哥哥,傅容只覺得好玩有趣,難以想象哥哥真的會變成那個冷峻似鐵的侍衛統領。
“哥哥逗你玩呢,別理他。”擔心妹妹動怒,傅宛故意往外坐了坐,擋住傅宸身影。
傅容收回視線,看著面前嬌美如四月牡丹的姐姐,什麼都沒說,撒嬌般抱住了她。
如果她發痘了,那一切就是真的,父母不信她沒關係,她會盡所有努力護住姐姐弟弟,不讓弟弟夭折,不讓姐姐嫁給齊策那個混蛋,錯付真心,在大好年華香消玉殞。
傅宛只當妹妹後怕呢,笑著道:“沒事了,好好睡一覺,把噩夢都忘了,爹爹捨不得罰你的。”
“嗯,姐姐上來吧,咱們一起睡。”抹抹眼睛,傅容拽著姐姐的手道。
“等等,我去叫水給你擦擦臉,哭了半天,明早眼睛肯定腫的跟核桃似的。”傅宛打趣她。
傅容捨不得姐姐走,朝外面努努嘴,“讓梅香蘭香去不就成了。”都是她的丫鬟。
傅宛看看她,平靜地道:“她們沒有伺候好你,一人領了十板子。妹妹,你真為她們好,以後就學乖點。”受了驚嚇,哄是該哄,訓斥告誡也不能少。
傅容乖乖低頭認錯。
她怎麼忘了,父親疼母親疼他們,對別人可是賞罰分明的。
見她明白了,傅宛這才起身,吩咐守在外間的她的大丫鬟白芷去端熱水。
白芷嗎?
傅容垂眸,嘴角浮起冷笑。不怕,慢慢來,該收拾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擦過臉,姐妹倆熄了燈,同被而眠。
第二天早上,傅品言夫妻一起床就趕過來看女兒,院子裡僧人們還在唸經。
傅容早醒了,咳個不停,見到父親母親,傅容淚眼模糊地訴苦:“我頭疼,爹爹你快,快把那些人趕走,吵了一晚我都睡不好覺,現在,咳……嗡嗡的我好難受。”
落水著涼,本就容易生病,既然女兒神智已清,自然不用再做法驅邪,傅品言馬上吩咐管家好言好語送眾僧回去,又請用慣了的李郎中。
傅容病是裝的,李郎中沒看出什麼,見小姑娘悄悄朝他眨眼睛,李郎中頓時有了數,開了副驅寒治咳的方子。傅品言乃進士出身,官場浸淫多年升到冀州知府的位子,他不敢開假方子糊弄他,反正小姑娘知道自己沒病,肯定不會真的喝藥。
李郎中走後,傅容再三叮囑身邊的親人們:“官哥兒還小,我病好之前,娘你就別抱他來看我了,還有你們,從我這兒回去後一定要洗漱乾淨,換身衣裳後再去看官哥兒,免得把病氣帶過去。反正我醜化說在前頭,我最喜歡官哥兒了,要是有人不聽我話害他生病,我,我就一個月都不理他!”在她想到辦法提前搬去莊子之前,只能這樣護住弟弟了。
“才一個月?”傅宸不太滿意這個期限。
傅容鼓了鼓腮幫子,惡狠狠瞪著他:“你到底聽不聽?娘,哥哥不換衣裳你就別讓他抱弟弟!”